白景墨无奈地撇了撇嘴,定眼看了她一眼,见她低着头,不肯相见,方才拂袖而去。
估计是太后的意思,嬷嬷搬了张凳子亲自坐在了她面前不远处的长廊,看着她跪,眼里倒是也有几分可怜之意。
她从前从没跪过这么久的时间,双手刚刚被绑得麻了,还没缓过神来,又不能施法,这会儿也只好老老实实跪着。
好在跪得久了也就习惯了,只是身子不自觉往前倾,有好几次险些摔到了地上。
估计是刚刚白景墨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嬷嬷看她这不容易的样子,倒也没为难她,吩咐人给她下面垫了软垫,总算好受了些。
好在春日里的日头不算毒辣,晒得她不热,只是有些昏昏沉沉。
先前还能感觉这膝盖酸麻肿胀,但越到了后头,却是越没了感觉,跪得也有些习惯了。
她乐观地想道,就当是练功罢了。
而白匪阳这头跪在御书房门前,往来议事的大人都看在眼里。
这事也是奇怪的,朝堂上发生的事同二皇子虽是有关,但炎上皇这种老谋深算的人定然是能看出事情的蹊跷,断然不会轻易定下结论,再说定了结论,也是由刑部执行,秉公处理的。
断然是不会叫他这样一位天之骄子跪在当头的。
奈何陛下下了令,不允许任何人帮白匪阳说话,违者一律重罚。这事的缘由又谁都不清不楚,便没有一个敢帮着他求情的。
连一向在朝堂上帮白匪阳说话的王丞相,过了白匪阳的身边,也只是深深叹气,又频频回头,一句话也没跟他说。
跪着的时间很难熬,她只得数着地上的石头,但地上的石头又没个区分,数来数去又数到了开始的那个石头上去,她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