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他是有几番醉的，望着她的眸子里有几分迷离和水汽，身上一贯清冷的气质如今倒是褪去了大半，与平日里很是不一样，整个人温柔了不少。

正当她沉迷于他那双清澈又明亮的眸子，急不可耐地给予他回应的时候，屋外传来了拍门的声音。

他先是皱了下眉头，随后轻抚了两下她的背，方才停下了动作，定睛看了她一眼，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不知在笑些什么，又帮她擦了擦唇边被他吻花的唇脂。

她怔了怔，这才完全回过神来，反应过来刚刚在同他做些什么，两颊不免飞上两道红霞。

他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边向门边走去。

他打开了门，她也伸长着脖子想往外面一探究竟，入目却是个分外眼生的婢女。

她的心仍旧同刚刚那般如鼓如擂，耳边只觉得问问作响，听得不是分外真切，依稀听见“皇妃娘娘”“不舒服”等字眼，抬头便见他沉着脸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屋子里的气氛似是沉闷了一会儿，她正思索着要不要先开口，便听见他说，“高蕾那儿有点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若是困了，你且先休息休息。”

门吱嘎响了声，被他整个打开了，外面的光一下子倾泻了进来，照在了屋内正当中的榻上，照在了她的身上。

明明已然是下午，她却觉得阳光格外刺眼，刺得她心口有几分闷，心里很不畅快。

他走了，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她现在倒觉得格外清醒，一点都不困了，叫来款冬和忍冬帮她换下了身上繁重的喜服，换上了一身常服。

款冬和忍冬虽面上颇为疑惑，但还是照着她的话做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她变成了一颗长在树上的果子，总有人在树上同她念叨着什么，那个声音她很熟悉，熟悉得就像是上辈子听到过一样，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周遭的环境时而喧闹，时而安静，她迷迷糊糊间似乎看见了上仙的身影，但转瞬面前却又是虚无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