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吗？眼前的大男孩，便是那个故事里，人人又怕又恨的反派分子？？？

陌九有些不敢相信。

祁洛羽看到许敬宗的模样，第一反应却是看向陌九。果不其然，他的小丫头正痴痴地看着别的男人。

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样貌不如他，品性卑劣，口碑极差的男人。祁洛羽心中泛起了酸水，眼底的风暴渐浓，氤氲成墨。

陌九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很无心的一句话——“你真好看”。

众人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有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用“好看”这个词来形容他们的大人。眼下时兴这个词？

许敬宗：……

这女子，是在夸他？？真是大姑娘上轿——破天荒头一回啊！虽然“好看”这个词，很……很特殊？

许敬宗摸摸鼻子，尴尬接口，“呃……谬赞了。”

陌九“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反应，有点可爱啊！

祁洛羽站起身，迎向许敬宗。

两个同样俊逸的男人，向光而立，一动不动。刚才欢愉的气氛瞬间凝固，率先开口的是祁洛羽。

“许大人，久仰大名。在下乃凰宇国已有百年历史之久的，地下皇商。这位是内子。妇道人家不懂事，还请许大人见谅。”

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他已经为自己和陌九构想了一个有足够筹码的身份。足以让许敬宗产生一定的兴趣了。

“哦？”许敬宗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陌九，问道，“地下皇商？那么二位是不清楚眼下的局面吗？”

祁洛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给对方展露一个和煦友善的微笑，但是显然没成功。

一旁看戏的陌九，笑得心里直打滚。惊叹了一声，太可爱了吧！做你的面瘫就好了啊，干嘛如此为难自己？

祁洛羽放弃了，改为轻轻地扯了扯嘴角，继续说。

“富贵险中求，我夫妻二人，又岂能不知其中的道理？但，在下相信许大人一定是颇具慧眼，能够鱼目识珠的人。”

许敬宗笑道，“那若是我偏不是呢？如此乱世，我许某人又不是甚么附庸风雅之人，自是不爱与商人打交道的。钱多伤身，更何况，商人多狡诈。”

陌九还是第一次听见“钱多伤身”这种话，瞬间惊为天人！少年，你的价值观好高尚啊！视金钱如粪土吗？？

他有他的张良计，祁洛羽也有他的过墙梯。

“许大人不需要，那么，许大人的这些将士，也都不需要吗？焉知，要保持一支部队的良好作战能力，各方面的需要都是很庞大的。比如军需粮草，比如刀剑铠甲。”

许敬宗一噎，反应过来，“你们能给我带来什么？”

或者说，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余光瞥到，墙角的蛛网上，一只如墨般漆黑的蜘蛛，正抖动着细长的腿在食用自己的猎物——一只挣扎中的断翅飞蛾。

牵起一抹邪肆的笑，又焉知……你不是我的猎物呢？

目光所及，笑得一脸灿烂的陌九正支起小手，乐颠颠地抚着飘扬的发丝。一如当初的你啊，单纯美好。

真是让他忍不住……想去破坏呢！

祁洛羽明显感觉到了自对面投射而来的，极具侵略性的视线，目标正是他的小丫头。

原本万年冰山的脸上，显出一抹愠怒。因为背对着陌九，直面的是许敬宗。所以，所有人都看见了，独独陌九还沉浸在方才的对话中。

众人只感觉，怎么突然就冷了呢？不自觉地紧了紧衣衫。

“庞大的物资与无上的权利，可以对等吗？”祁洛羽面色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