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太后被梦魇缠身这事儿传了也就传了,怎么几天连续做一个噩梦的事情,她这个离太后最近的人都不知道,墨浔在钦天监中,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宫中遍地都是国师耳目?
太后有些惊愕,“国师怎知哀家连续几日做的都是同一个噩梦?这事儿连阿楠都不知道。”
墨浔垂眸轻语,“臣卜算来的。”
楚云霓这才看见墨浔手边的桌上丢了几只卦。
太后倾着身子往前头看了一眼,“这要如何破解?”
墨浔没说话,只是又侧眸看了楚云霓一眼。楚云霓笑了笑,寻了个借口拿着茶壶就出去了。
看着宫女往茶壶里放上今年上贡的新茶,又瞧着宫女熟练的往里头灌热水,楚云霓突然觉得就凭着墨浔那个装神弄鬼一派胡言的德行,以及前两次对自己的算计,她不往这个茶壶里放点东西怕是对不起这一场过节。
想到此,楚云霓去拿来能治人发痒过敏的药材,趁无人注意时悄悄涂抹在墨浔那一杯茶盏底,覆上茶水,根本就不会被人察觉。
端着茶水进了内殿,太后与墨浔之间也已经说完了。
楚云霓给太后端了茶,又给墨浔送去茶水。
她心里清楚的直到这药材有多强烈的药性,又想着一会儿就能瞧见高高在上不容人轻易仰视的国师大人毫无形象的挠痒痒,楚云霓心中一乐。
墨浔见楚云霓端着茶水过来,却又见她低着头傻乐。也不知道她乐个什么劲儿,在茶水送过来的时候竟得意忘形差点儿翻了这一杯茶。
尚在出神的楚云霓就只见一只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伸过来想要接过茶水,楚云霓心里一虚,本来只是差点儿被打翻的茶水这回是真的翻了。
茶水是新煮开的沸水,洒在墨浔手背上立刻就被烫红了一片。墨浔缩手瞬间,又不小心扬了那一盏茶,致使不少茶水都洒在了墨浔的衣摆上。
墨浔那一张脸都黑了。
楚云霓看着那通红还沾了两片未泡开的茶叶的手背,忙伸手将茶叶拂开,指尖还未触碰到他的肌肤,就听见墨浔嗓音里明显被强压下去的滔天愤怒。
“滚!”
楚云霓不以为然,“对不住对不住,手滑了!”见茶叶几乎都洒在了他的衣服上,楚云霓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要将他从轮椅上拽起来。“起来起来,我给你掸一掸。”
见他不动,楚云霓脱口道:“别装了,又不是真的站不起来。”
……
楚云霓裂开了。
要死啊!
她把墨浔的秘密说出来了,墨浔是不是要杀她灭口了?
楚云霓僵硬的抬起头,果真瞧见墨浔脸上黑的都能滴出墨来了。
一念之间,楚云霓已经想到了自己在墨浔手里的千百种死法。
“云霓,你刚刚说什么?”太后没听清楚,问了这么一句。
楚云霓动了动唇,“我是说,国师这双腿我大概也能治。”
太后顿时欣喜,“此话当真?”
墨浔难看的脸上挤出一抹咬牙切齿的笑。“是吗?七公主当真能治?”
楚云霓连连点头,“能治能治,一定能治。”
本来就是装的,怎么不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