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圣旨啊!
刚这么想着,听见天牢里有人进来,狱卒望过去,只一眼,又吓得赶紧跪下,低着头,不敢再看第二眼。
牢房里的楚云霓瞧见,先是没当做一回事儿,但当在这牢房中闻见若有似乎且她又很熟悉的味道,楚云霓登时浑身一震。
她快速的稳住了心神,弯腰捡起圣旨,拍了拍上头的泥土灰尘,“父皇若是知道你这样将圣旨,扔在了地上,恐怕就不会让你去联姻,而是会直接斩了你。”
“你放屁!”气急的楚若澜竟飚出了一口脏话。
“父皇向来最疼我,他怎么舍得我去陈国联姻?那样屁大一点的地方,联什么姻?直接踏平就得了。”
楚若澜死死的瞪着楚云霓。“是你!圣旨上的名字原本该是你的,是你偷偷给换成了我的是不是?楚云霓你这是欺君枉上,这是抗旨不遵,我要去告诉父皇!”
楚若澜抢了那圣旨,冲着牢门就要奔出去。楚云霓一把揪着她杂草一般的头发,硬生生将她给拽了回来,疼得楚若澜呲牙咧嘴,连声叫喊。
啪!
一句响亮的耳光。呵呵,那打在了楚若澜的脸上,“这是还你让连翘得了瘟疫。”
啪啪!
两记耳光,左右开弓,将楚若澜半边脸都给打肿了,“这两巴掌是还给冷宫中没有药材治病而死的那些人。”
啪啪啪!
这三个耳光打完,楚云霓的两只手已经微微发麻,而楚若澜那张脸已经肿成了猪头,早没了人样,“这些是替我们大楚的祖宗教训你的。你哄的父皇开心,父皇不舍得打你,但我舍得。父皇不舍得教训你,但我能教训你!”
楚若澜捂着自己的一张脸。说话都已经含糊不清了,“贱人!本公主一定要将你绑了,扔到军营里去做军妓,让你被千人骑,万人踏,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狠话放的越多,楚若澜似乎又重新拾得了那份气势。她目光里满是狠毒,恨不得站着也能用眼神将楚云霓扎个千疮百孔。
“你可知,在你刚被寄养到母后宫中时我就想杀了你,也是你命大,从那荷塘里爬起来之后却变成了个傻子。如果你真要是一直傻下去那就罢了,偏偏你现在这么招人恨!早知道当初我下毒就该下重些,若是那天就把你毒死,你以为你还能嚣张成这样?”
经她提起,原主在冬天最冷的时候被她推入荷塘的那一段记忆又重新被激了起来。
不过一个小小的七岁孩童,在结了冰的荷塘里冻了这么长的时间,而她楚若澜却带着那些宫女太监在旁边拍手大笑,看着这个七岁的孩子绝望。
在她十岁时,楚若澜故意送来了糕点,让毫无防备且又欣喜若狂的原主吃下,差点毒发身亡。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从记忆中传导到楚若澜的身体里,精神上,又是另外一番折磨。
见她面露痛苦,楚若澜越发得意,“我就说,贱人只是贱人,贱人永远都只是贱人。你以为你有了功劳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我是皇后所生,我永远都是尊贵的公主,而你一个贱妇所生,你就永远都只能是一个……”
说话间,楚若澜的手指头还用力的戳在楚云霓的肩头上,在她话还未说完之际,只见楚云霓倏然抬起了眼眸。那双眸子里满是锋锐,除了冰冷,不带其余的任何感情。
触碰到她冰冷的眸子楚若澜突然心惊了一下。
刚想要把手缩回来,楚云霓却一把拽住了她那只手,一个过肩摔将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楚若澜疼的七荤八素,眼前都晕黑了片刻。而那圣旨滚落出牢房外,跪在地上的狱卒慌忙爬跪开,甚至已经把额头贴在了天牢中脚踩的石板上。
而此时,一道明黄走出来,弯腰,拾起了那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