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浔。”贺清婉一只手背在身后,愧疚又委屈,“我给你做了面,但是不小心弄洒了。我……要不你再等等,我再给你煮一碗。”
随着贺清婉而来的小丫鬟惊呼一声,“贺姑娘,你手怎么流血了?”
贺清婉这会儿才把手拿出来,楚云霓看了一眼,果真是一手的鲜血。
不过从刚刚楚云霓遇见她的地方到墨浔这里说不远但也不近,贺清婉这一掌心的鲜血却一点儿血痂都没有……
她心中了然,面上却大惊失色道:“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这是被菜刀割着了?贺姑娘长得这么文文静静的,又不是小孩儿,哪儿能拿着菜刀当玩具玩儿。”说罢,楚云霓又训着那小丫鬟,“你也是,看见贺姑娘提着菜刀过来你也不拦着点儿。万一伤了别人那还了得?”
贺清婉神情微变。小丫鬟凭白挨了骂,低着头委屈道:“贺姑娘没拿菜刀。”
“没拿?”楚云霓恍然大悟,“那便是刚才被侍卫拦下来,贺姑娘不知轻重跟侍卫打架被误伤了?”
她一本正经与墨洵说:“阿浔你也是,既然钦天监里来了女客,那就应该吩咐下去让那些侍卫们客气一些。瞧瞧,那人误伤了吧。”
贺清婉磨着后牙槽,“是你撞了我的面,碗底割破了我的手。”
楚云霓收起玩笑的心思,冷下语气,“这血流的这么凶贺姑娘这会儿还面色红润,若不是这丫鬟提醒我们还不知道你是个伤患呢。”
她往贺清婉身后的地面上看了看,不见任何低落的血渍,又嘲讽道:“为了不让血渍落下来,贺姑娘这一路怕不是端着掌心小心翼翼挪过来的?”
都到这份上还听不出楚云霓在揶揄嘲讽贺清婉,那就真是个傻子了。
小丫鬟耸着肩膀憋着笑,唯独贺清婉黑了一张脸。她把掌心摊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划过掌心,触目惊心。
“阿浔,你要给我个交代。”
楚云霓听得是火冒三丈。贺清婉自己弄摔了那碗面,赖在她的头上不说,现在还把伤口的事情也一并赖过来了?
还要不要脸了!
“给你个什么交代?”墨浔冷眸望过去,“你要谁给你交代?”
贺清婉指向楚云霓,“要你为我做主,让她给交代。”
墨浔眉峰轩起,“你想要她如何?”
贺清婉傲娇又得意,“让她离开你身边,永远不得入钦天监。”
……
噗嗤!
楚云霓没忍住的笑出声来。贺清婉脸色本就难看,现在听见这一声笑,脸色更是难看至极。“你笑什么?”
“笑你果真没脑子。”楚云霓道,“给墨浔治腿疾,那是父皇下的旨意。若是父皇肯收回成命,那我乐意不来钦天监。但墨浔腿疾未愈,我不能走,也用不着走。”
贺清婉往前一步,目光灼灼的望着墨浔,“阿浔的腿疾,我也能治。”
楚云霓心口一窒。
对了,她怎么忘记了,这位贺姑娘也是个会医术的人……
“阿浔,难道你没有告诉他从前你的腿疾一直都是我在诊治照顾。”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腿疾一直未愈都是因为你从来不尽心不诚意的照顾?就是你将他一个人丢在京城里不管不顾,现在突然又跑回来说自己可以了?”
楚云霓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怼得贺清婉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