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知秋一人根本就没办法拉住围布做成屏障,墨浔点了头,卓迹便过来帮了一把。围布拉上之后,楚云霓刚给女囚解开衣服,便听楚帝那一声:“把围布撤。这是比试,就是让人看的。”
楚云霓一下子就火了起来。她猛地站起来,“她是要生孩子?你们谁想看?活人生孩子你们男人还得避嫌,怎么,死人就不需要避嫌了?”
楚帝明显一愣。
她是在骂他?骂他这个老子?骂他这个皇帝?
祭台上下但凡是能喘气的这会儿全都被吓得个半死。
七公主果真是个不怕死的!
她本意是想直接开问楚帝是否想看?想看就自己过来看,难得还得指望着一个死人爬过去让楚帝看?
自然的,楚云霓不敢这么说。
无视楚帝难看到了极致的脸色,楚云霓又蹲下身子继续解开女囚的衣服。拉着围布的知秋与卓迹两人都惊得直咽唾沫,卓迹还有墨浔做主子,知秋却只能硬着头皮,等着奇迹发生的那一刻。
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有奇迹!
那老者的布包看着虽然染了风尘,但里头的所有用具都是用干净的棉布包裹,隐约闻着还有些酒香。
楚云霓心神一动,那老者竟还知道用烈酒浸湿棉布,当做酒精棉一样的包裹着用具,防止细菌感染。
在医者面前,时间便是生命。楚云霓稳了稳心神,顺了顺女囚腹中的胎儿,又给她用烈酒消了毒,以手术刀的姿势,就着那把小刀子,开始了手术。
听见刀子划破皮肉的声音,卓迹倒是没什么感觉,倒是知秋,好奇的转身看了一眼。就只是那一眼,知秋便赶紧扭过头去,弯着腰干呕起来。楚云霓地低斥一声,知秋才又强撑起身子,可那双紧紧抓着围布的手却颤抖不已。
时间缓缓过去,贺清婉那一位已经是起死回生,在得到百姓们小小的呼声之后便就黯然退了场,甚至自始至终台上那几位老太医都没正眼瞧过。
“哭了!要哭了!要哭了!”婴儿脐带绕颈,又因为母体状况憋得整个小身体都青紫,楚云霓急救一番,嘴上一直念着这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这孩子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祭台上的几位太医,一把年纪了还好奇的垫着脚尖想往里头瞧,更有甚者都已经爬上了桌椅,后来经人提醒楚帝还在高处,便又颤颤巍巍的下来。百姓的议论逐渐增大,都是好奇七公主到底做什么幺蛾子。
哇!
突然间,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了众人眼前的天地。
那死了的女囚……竟真的生了个孩子!
活的!
活生生的孩子!
墨浔松开紧握着荷包的手,荷包已经被捏的没了形,可他整个人确是堪堪松了好一口气。
他就知道,她一定可以!
卓迹好奇的紧,却避讳着不敢转身。知秋激动的转过身,却又看见比刚才还要血腥的伤口,吓得又是弯腰一阵狂吐。
这样的场面,与冷宫中几十条性命又是另外一种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