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你的徒弟?真的吗?玄青真人可有画像?”落雪好奇地又抬起眸子瞧着他,她一介凡人,居然能像上仙的徒弟?只见他笑道,“有,藏书室那副画卷便是,她常与辰渊真人在一处,那幅画卷便是她受罚抄写卷宗时,我在一旁画下的。”
画卷中与辰渊真人在一处的女子竟是玄青真人的徒弟,落雪一听,连忙从怀中取出画卷,摊开了细细地看,画中的女子虽看不清样貌,可她觉得,必然要比自己美上许多,就凭那一身仙气,就是自己遥不可及的。
“不像啊,玄青真人,你是不是忘了你徒弟的长相了?”落雪将画卷摊在玄青真人面前,本想让他好好瞧一瞧自己与画中的女子到底哪里相像,可瞧他面露不悦之色,她便想掐死自己,居然蠢得将这残损的画卷公然摊在他跟前。
她怯生生地喃喃道:“我不是故意要毁了这画卷的,只是那日不小心打翻了烛台,玄青真人,你罚我吧。”
玄青真人不作声,她便不敢抬头去瞧他。
许久,他才长叹了一口气:“他二人既然已经不在,这画毁了便毁了吧。”
落雪有些意外,这画卷分明是他视为珍宝之物,与他珍藏的医术放在一处,毁成这副样子,他竟不怪罪于她。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叠了起来,递到他面前:“玄青真人放心,我已记得辰渊真人的长相,至于你的徒弟,既然同我长得相像,那便不必不记,有朝一日待我下山去,定会帮你寻他二人。”
“你还是想着要下山?”玄青真人耸眉,“你既已知晓取你魂魄为药引一事为莫凌信口胡说,为何还要下山?拜我为师不好吗?留在清风阁不好吗?”
落雪自知对不住他,他对自己已有两次救命之恩,她却听信了莫凌的话,以为他有所图,还毁了他心爱的画卷,这恩情,她是愿意报的,可她不愿意做他徒弟,更不愿意留在仙门修仙。
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玄青真人起身,言语中透出一股冰寒的凛冽之意,他道:“今日你也累了,我替你准备了衣衫,沐浴后便早些歇息。”
落雪有些茫然,玄青真人方才那样,与鸢歌伤她那日一模一样,定是动怒了,她痴痴地望向他远去的身影,不知往后的日子要如何过下去。
良久,她一低头,才发觉浑身上下都是泥,昨夜跑得急了些,又被套上这身满是灰的嫁衣,还在地上爬了许久,这会儿又脏又臭,是该好好洗洗了。
她脱下嫁衣,解开外袍,从桌上抱起衣裳时,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她捡起一看,竟是古月门弟子的玉坠,分明就是她给秦霄的那一枚。她曾将玉坠下头的穗子编了又拆,较别人的玉坠,这一枚的穗子要扭曲一些,是她的,肯定不会错,再者,古月门的弟子中,也不会有她这般闲得发慌的人。
“肯定是秦霄那混蛋拿着玉坠去找的玄青真人,说我叛逃师门,玄青真人才会下山来寻我,长舌妇,小人,简直枉为修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