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双手拉到自己的腰间，她的掌心贴着他宽厚的背部，从未觉得这般安心过，他说的在理，别人怎么看他们又怎样，只要他一直当她是至宝，便足以温暖余下的所有年月。

许久之后，秦霄才将她松开，她面色绯红，让他头一回这样不知足，可他还是坐在她对面，喝了一口茶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便来说说三日后的第二轮甄选。”

落雪又喝了一杯茶水，将心中被他激起的波澜一点一点压了下去。

终于说到正事了，她不免起了劲，虽是古月门的弟子，她却同秦霄一样，未曾参加过入门时的甄选，昨日看到那些新弟子们攀登雾峰，她着实佩服他们，若是换作自己，应当也是看看热闹，便打道回府。

至于这第二论甄选是什么，她着实好奇。

秦霄从袖间取出一张图纸递给她，这上头便是第二轮甄选的地点所在，他前些日子刚去这玉竹崖查看过，依规矩，那些弟子需要通过狭窄的铁索桥，然后在日落前穿过整片玉竹林，过时便被淘汰。

玉竹林中虽没有厉害的妖魔，倒也有不少爱捉弄人的小妖，和一些吸食了天地灵气的奇花异草，它们不会伤人，但常年寂寞，难得有人去陪它们玩玩，自然乐不思蜀，当年洛鸣山可是被玉竹花妖调戏得险些被困在里头。

“这玉竹林当真这样好玩？”落雪不曾去过，可听秦霄说好玩，便想着要不要混在新弟子里头去见识见识，可一听他说，玉竹林里头的小妖，同试练塔里的梦妖魔一样有趣时，她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有趣，所以在耍我玩呢？梦妖魔那么可怕，还能叫做有趣？”

秦霄倒不怒，反而不禁有些好奇，她那日究竟在梦妖魔的幻境中看到了什么，将她吓成那样，出了塔还挂着泪痕。此事她从未对自己说过，那时她不愿意说，是因为讨厌他，可如今还有什么不能同他说的？

“这梦妖魔究竟有何可怕？你那日见到了什么？”他才刚问出口，落雪便顾左右而言他，甚至起身去开了门，他故意支走小豆苗，便是想与她单独待一会儿，可她倒好，将人喊了进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见天色也不早了，便将她二人带到他隔壁的屋子住下，明日一早再带她四处转转。

小豆苗见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便问道：“娘亲，我们两个人怎么睡一张床？”

落雪也觉得不妥，从前在山下时，因为天寒地冻，她不得不将被褥裹紧，可一到清风阁，外头天寒地冻，里头温暖如春，她睡觉便开始不老实，老是踢被褥，若与小豆苗同睡一塌，她八成会将她踢下床去，她问道：“玄天阁可是还有别的屋子？”

秦霄道：“屋子是有，你若是愿意告诉我，我便带你去。”

落雪抽了一口气，秦霄都过了百岁生辰了，怎就还这般计较？这般不讲理？他若是同他说了自己在幻境中看到的人是辰渊真人，他岂不是又要生气了？

小豆苗一听，猜他二人有事，便拉着落雪道：“娘亲，我们就睡一间屋子吧，床塌给你睡，我回收妖袋睡便是。”

落雪着实欣慰，一边庆幸自己种出一个好闺女，一边将秦霄推出门外，一间屋就一间屋，难道她还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