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问道:“残光兄弟,你眼下的模样,不知是哪位故人?”
“我”残光想了想,还是决定坦诚相告,于秦霄而言,何员外不过是个半人半妖的怪物,杀了便是,可对自己来说,却不是杀了他那样简单,查清玉佩一事,还有许多需要秦霄帮忙之处,他是个聪明人,若有所隐瞒,他定然能知晓,“眼下的我,便是生前的我,赵光。”
秦霄道:“不错,果然是个英挺的将领,不过,你在我眼里,还是那个流苍的残光。”
一路上,他二人说了些战场之事,亦说了些军机之事,不过都是闲聊,至于他兄长那莫须有的灭门罪名,他知字未提。
如此重要之事,他不提起,秦霄自然也不过问,有时候,知道得越少,活得越自在,他只想带着落雪过逍遥的日子,旁人之事,他并不想多管。
到了何府,残光上前道明来意,管家说要禀报何员外,便让他二人在门口等着。
“残光兄,你这随从一职倒是抢得快。”秦霄拍了拍残光的肩膀,这副模样,才是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他先前那样子,实在叫人难以亲近,也难怪流苍派的人常被凡人说成妖怪,就连仙门中人,也觉得他们亦正亦邪。
残光抱拳道:“调查玉佩一事,还须劳烦秦霄兄,我本是武将出身,并不善与人做买卖,惟有当个随从,才能不被人看出破绽。”
秦霄只笑了笑,可他心里,早已将他记下。
他二人在门口等了不足片刻,管家便敞开大门,将他们迎进何府。
如此庞大的家业,自何员外将他爹娘迫害到流落山间后,在他手里并未衰败,反倒更欣荣,足以见得,这个何员外是个精明识货的人,一听万年寒玉,便让管家将他二人迎进前厅,好生招呼着。
秦霄虽说是无心阁的少阁主,平日里却丝毫不曾端过架子,可这一回,他倒是真的像一个年轻有为、眼高于顶的商人,或许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不过是因为落雪,才放下了身份和地位,显得和善罢了。
到了前厅,残光并未与秦霄同坐,而是站在他的身后,扮演好他随从的角色,他不善察言观色,但是这个何员外,他必须细细地盯着,不能遗漏任何线索。
那日何员外一直低着头,他的面容,他二人并未仔细看过,眼下当他二人看到他时,不免一惊,当真与那兔妖生得如出一辙,他体内有着一半凡人的血脉,却那样蛇蝎心肠,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要加害,简直畜牲不如。
残光眸中的厌恶不禁流露出来,而他眼中的何员外,竟是如此诡异,他为何在望向自己的一瞬间,如此震惊?
若是按秦霄所言,服下幻形果之人,便与幻化后的人别无二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