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瞧了一眼小豆苗,又回头看向残光,笑道:“有一个是她想知道的,另外一个,想必你自己也已经发觉。”
残光依稀猜到了秦霄想要说什么,他亦望了小豆苗一眼,又转头看着他,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他心中的执念,当由他一人去承担,与这小妖无关,他不想连累旁人。
秦霄并没有顺他的意,自顾自道:“第一个,残光眼下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他入流苍派之前的样子。”
小豆苗一听,顿时喜上心头,却强压着不敢表现出来,从回到客栈开始,她其实对他的样貌一直耿耿于怀,她亲他了,可她不知道她亲的究竟是什么人,既然是他自己的模样,那自然是极好的。
原来她在意的竟是自己眼下的模样,残光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不管生前也好,死后也罢,他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那样亲密的接触,若她是个寻常女子,若他还活在人世间,他定要对她负责的,可眼下她是一只未修得仙身的小妖,他亦只是一具早已命绝狗皇帝之手的皮囊罢了,又怎能负这个责?
秦霄此时故意提起这些,必定是有意的,自己是个粗人,当真不知道何时做了得罪他的事,玉佩之事还需他的帮忙,眼下也只得忍一忍了。
“第二,想必残光贤弟也觉察到了,何员外似乎认得你。”秦霄目光直锁残光,见他面上有些尴尬,定是因为小豆苗,自己素来不是个善人,他多管闲事在先,那就不能怪他多事了。
落雪算了一算,道:“不可能啊,残光成为流苍弟子之时,恐怕那个何员外还没有出生呢。”
“虽然如此,但此事定然有蹊跷,方才刻意提起残光是京城人士,他面上似乎有些愤怒,要么残光是他的仇人,要么残光像极了他的仇人。”秦霄旁若无人地抚上落雪的面颊,入何府时的不可一世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柔情,“你待在这里等我们,这几日恐怕我们都要住在何府了。”
这时,残光突然道:“我们该走了,时间久了,只之回音楼那两个姑娘等不了。”
回音楼?姑娘?等不了?落雪心里头不知道打翻了什么似的,说不上什么感觉,总之,挺不舒服的,她有话要说,可还没来得及开口,秦霄便已然从窗口跃出,站在客栈后院的屋顶上,瞧着这一头。
残光生前是名武将,从窗口跃到对面,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秦霄并未同落雪解释,便轻松地脱了身,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怎么?不知道我为何不去解释?”秦霄御着剑,带着他一路往回音楼飞去。
残光从未体会过凡世间的男女之情,自然不会知晓。
秦霄取下腰间的云霄珍酿,喝下一口,道:“落雪与这云霄珍酿一样,在我心中的地位假不了,不必解释,她稍候便会想到,我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她比你想象得要懂事得多。”
残光问道:“你早已知道何员外的云霄珍酿是假的?”
秦霄将酒壶递了过去,此酒是什么味道,但凡喝过一回的人,永世不能忘却,何员外的酒虽也是上等,可却喝不出这种愁上心头的感觉,“方才何员外以假酒糊弄你我,我怕酒里下了药,便让你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