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安心进京，我自会派人前来晔城，暗中保护百姓周全。”

落雪召唤出她的灰蝶，如今她的法力强了，灰蝶却还是那样丑陋，唯独双翼不再一边大一边小，飞起来不会让人看着那样揪心。

秦霄摇了摇头：“这灰蝶配你，实在”

落雪替晔城的百姓向逸时真人道完谢，灰蝶从窗口飞出，她转身问秦霄：“实在什么？”

“娘亲，爹爹的意思是，你生得太好看，灰蝶生得太不好看，所以你们不配。”小豆苗素来好心，可她一说完，再看秦霄的脸色，便只得悻悻地垂下头去。

落雪亦垂下头去，她自己召唤出的灵物，即便再丑，那都是她的，她从未嫌弃过灰蝶，就像她从未放弃过豆包一样，什么配不配，秦霄真是肤浅。

何员外见他们三人皆不语，也只好安静地喝着自己眼前的美酒，许久之后，他问道：“你们何时动身？”

秦霄道：“吃完便动身，你让厨子准备些干粮，我们只怕得御剑三四日，残光撑不住。”

三四日不落地？这对凡人来说，怎么吃得消？他不禁担心起来。

残光却道：“这世上不会有比地狱之火再可怕的了。”

听闻地狱之火四字时，落雪突然胸口一痛，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恐惧袭来，她曾在梦妖魔的幻境里看到过身处烈焰之中的辰渊真人，这会儿，那画面又一次涌上心头，她疼得皱起了眉。

秦霄将掌心覆于她的额上，触到细细密密的一层汗珠，他的眉头也跟着紧了一紧。

何员外见落雪面色苍白，便道：“眼下这样，只怕你们今晚走不了吧。”

秦霄又看了看落雪，见她面上痛苦，便点了点头：“我们明日动身。”

秦霄将落雪一跟抱到他认为合眼的客房，何府很大，空余的客房亦不少，小豆苗偏生要与落雪睡一间，从她来到这世间开始，就一直与落雪睡在一间屋子里，一个睡在塌上，一个睡在收妖袋里。

可今晚，秦霄却将她赶了出来，他的理由是，落雪身子不适，他必须在旁照顾。

难道他能照顾，她就不能吗？

“爹爹，你可不要再气娘亲了，方才定是你把娘亲气坏的，你可千万不要再说娘亲的灰蝶生得丑了。”小豆苗被赶出门外，有些气不过，可秦霄丝毫不理睬她，她哼哼了好一会儿，才走向隔壁那屋。

落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胸口不疼了，可她浑身使不上一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