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嘴儿可真甜。”太皇太后抓着自家孙女儿的手，将之盖进了被子里，“这更深露重的，今夜就歇在皇祖母这里，也别往昭阳殿去了，扰了你皇兄和皇嫂相处。”

太皇太后顿了顿，若有所思，良久才又道：“你可别做出些无法无天的事情惹你皇兄生气，到底啊，咱们才是一家人，你皇兄待你皇嫂好，那叫帝后和睦，是极好的事，夫妻相处顺遂是齐家之根本，不过这宫里向来如此，有谁得意了，总会有人失意，皇帝也是一时失了分寸，过些时候年纪大些了，想必能好些的。”

皇帝对皇后好，这是满宫里都知道的事，六宫妃嫔难免生怨，先皇后在世时，纵使帝后夫妻和睦，李玏也不曾冷落众人，总是能做到雨露均沾的。如今皇后成了燕思思，他便是什么都管不了了，他要做情种，可是其余的妃嫔也是他名正言顺纳进宫里的，其他女人同样渴望着自己的夫君相伴，他对她们总是有一份责任在，何况后宫之事多涉及前朝，嫔妃们的娘家那些个朝臣贵戚也要脸面，皇帝如此糊涂，太皇太后对此早有不满，不过也是懒得管罢了。

“皇祖母，您是不喜欢皇嫂吗？”李洁虽然想不到那么多，不过能够听得出来，一向慈爱的皇祖母近些年来吃斋念佛，难道偏偏思思不得她喜欢？

倒谈不上不喜欢，她就是对李玏挺失望，大卫开国以来，自高祖皇帝始到她的儿子，孙儿，个个儿都是情种，高祖皇帝还好些，她那儿子为了个女人连帝位都不要了，孙儿李玏以前还好，没成想遇着燕思思，也添了这个臭毛病，实在是叫人失望。

可是纵使是失望，她又能怎么样，皇帝素来是个翻脸无情的，老了老了，什么都管不了，她就只能是吃斋念佛安心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