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自己姨母眼中已经彻底成了比猪还蠢的顾李氏,在陈老夫人的厉眼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塞给顾莳甜一个小匣子。
按理说,当母亲的在女儿出嫁之前早该添补一份丰厚的嫁妆。女子的嫁妆,本就是分给自己的亲子女。不过顾李氏也算是个奇葩,她早前就将顾莳甜外祖母给她留的嫁妆硬是给扣下了,作为补偿只给了北地郸州那儿的一处铺子。这两间铺子她都给了顾娇月,轮到顾莳甜之时,她愣是什么都没给。
这还是陈老夫人来了顾家之后问起她给的嫁妆之后才知晓,她这个令人头疼的外甥女竟是敢什么都没准备!要不是看在今日是给甜姐儿添妆的份上,她非得动手不可。
然而陈老夫人还是高看了顾李氏的智商,匣子里装着的不是她以为的地契房契,而是几张银票,并几样首饰。倒是有一对东珠发簪,可个头成色都不如叶蓁蓁送的不说,看样子保养的也不好。哪怕顾莳甜不甚关心顾李氏,却也敢肯定这些年都不曾看到她佩戴过。
也难为她从库房里翻找出来了!
看清匣子里的东西后,陈老夫人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就撅了过去。
她当真是死都想不到,这天底下当真有蠢笨至此之人。原本她以为这外甥女听了自己的训斥之后,松口说会补偿,故此也就没多想,也没有去检查她挑选之物。
就这些东西,她还不如不送!就那东珠发簪,那压根就不是在送人东西,那分明就是在羞辱人!
陈老夫人咬着牙,生生吞下一肚子的火气。面上带笑,不经意间就将顾李氏所送之物推开到一旁,将自个儿准备的小匣子塞了过去。
“当初你外祖母尚在世之时曾与我说起过,待我们甜姐儿出嫁之时,定要准备丰厚的嫁妆。”说到此处陈老夫人在伤感之余,忍不住对顾李氏又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当年她的嫁妆也不少,哪怕这些年败用了一些,可分出一部分来给甜姐儿不也是应当?明明她姐姐在世之时还让她那外甥女应允的,如今再说起此事,她这老婆子也禁不住老脸发烫。
稳了稳心神,这才厚着脸皮继续道:“当初你外祖母过世之前,让我替她存了点东西,全都是留给她的甜姐儿的,你且看上一眼。”
顾李氏一怔,下意识的追问:“母亲留下的?那为何不交给我?”
陈老夫人简直恨不得狠狠的扇她几个耳括子,当初怕不是下人伺候的不用心,她这外甥女脑袋捶地数次?不然李家人何至于蠢到这地步?
一时间陈老夫人也是恨从心头起,嘴上半点不饶人:“你母亲见你不是靠得住之人,这才托了我替她保管。也亏得如此,不然的话,这些东西你怕早就一股脑上赶着送到二房那丫头手里了。”
见顾李氏不服的想要反驳,她厉声喝道:“住口!你若是再敢多嘴……”她话未说完,只表情变得极为凶狠冷然。
顾李氏显然对她这副模样不陌生,且心生惧意,当真不敢再多言。
顾莳甜倒是又瞧了一场好戏,尤其是看顾李氏这副有怒不敢言的模样,当真是解气。
至于陈老夫人给的东西,是一处庄子,两处铺子,还有约莫五千两左右的银票,也算是丰厚。
她垂下眸子,将匣子又推了回去:“姨姥姥,外祖母当初已经给了我两处铺子,已经足够多了。这些东西就让两位舅母带回去给表兄他们分了吧,我这儿就不用了。”与外家的关系也不过就是如此,拿的越多越是牵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