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问你,二小姐为什么要让你跟着我?难道二小姐还担心我一个奴婢,有胆子欺骗主子小姐,不给她雇轿子来吗?就算是二小姐担心修竹年龄小,做事不周全,大可以派了自己亲信的丫鬟亲自去雇,又何必让你盯修竹的梢儿?”
“若是说,二小姐派你跟着我,单等着看我犯错,拿我的把柄,那我就更加的不相信了。谁不知道安国公府二小姐,贤良淑德、宅心仁厚,对下人奴婢最是好了。”说着,她又向前一步,抓住司棋的手腕儿,直盯着她问:“是不是你拿了别人的好处,看今日人多,有心坏二小姐的名声,才故意如此说的?”
“我修竹虽然进府不久,但是也听府里的老人儿说过,你跟在二小姐身边已经四五年了,二小姐一向待您亲厚。思琪!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来,真是让人心寒,心痛!”
当修竹抓住司棋的袖子的时候,司棋已经被问得愣在当场,傻傻的分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自己才是原告,怎么一转眼倒成了十恶不赦的叛主之人?
而且眼前的这个小丫鬟,明明才刚刚到她的肩头儿,为什么对着她的时候,自己竟然会莫名的心虚,甚至两股战战。
就连李妙玉都心情复杂的看着修竹,也开始认真思考到底是不是司棋要背叛她,可是事情的开始明明是她自己为了帮姨娘拔除嫡系的爪牙,所以才想着从李妙贤身边最弱的丫头身上下手,可是看情形哪里似乎不对?
“牙尖嘴利!司棋是小姐一手带大的,又怎么会背叛小姐?”司琴第一个反应过来,怒瞪修竹一眼,然后才细细的向李妙玉分析,“小姐,司棋跟奴婢都是跟在小姐身边,跟小姐一起长大,她最是老实厚道不过,对小姐又是一心一意的好,那年小姐惹怒了公爷的狗,还是司棋冒死把您救下来的呢!她却被咬了个半死,到现在腿上还有碗口大的疤呢!试问她怎么又会起那样的心思?望小姐明鉴,还司棋公道!”
不得不说,论说话,司琴可是个高手,又是忆往昔,又是说道理,很快便把李妙玉的怀疑打消了。
“哈,原来是你——”司棋听司琴一说也回过味儿来,反手要捉修竹,却被她手腕轻轻一抖,滑脱开来。
一捉不成,司棋怒气更盛,咬牙跟进一步,上前按住修竹的膀子,便要撕打与她,口中还骂骂咧咧的,“你个小贱蹄子,竟敢消遣……”
可是,她的手刚举起手来,还没有落下,腕子只觉突然一痛,想落都落不下去了。
司棋吃痛的抬起头来,只看到一个高瘦的少年正抓着自己的手,看穿着像是哪家的小厮,但是她却不认得。
“扫红!”她不认得,却有人认得,这不修竹一抬头看到那个小厮,很快笑成了一朵花儿,不顾自己尴尬的姿势就与对方攀谈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好巧啊,呵呵,呵呵。”
“什么扫红,扫绿的?谁给你的资格,来拦着本小姐教训下人!”李妙玉却不干了,跳着脚,指着扫红的鼻子骂,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架势。
“……他没有资格,那我呢?”一个淡然,冷傲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从一颗开满花多的玉兰树后面转出两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