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沉没有意外的接受了挑战,他看到擂台上,常枭天平平的躺在那里,周围是一片凝固的血迹,整个擂台已经被打烂,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洞。
何平何师兄已经站在了擂台之下,他看起来状态不错,全身上下看不到哪里有什么受伤的地方,甚至身上的衣服都完好无损。
不过根据幕沉的了解,何师兄并没有举手投降,而是被打败的,具体是如何被打败的幕沉不知道。
不过从他进入包间到接到挑战书,时间间隔了最少有三炷香时间。
所以幕沉可以断定,这中间还是经历了多轮战斗,何平才最后败下阵来。
何平隔着人群,冲着幕沉点了点头,幕沉微微一笑,表现的相当轻松。
商门再次开了盘口,这一次的赔率是一比五千,比之前齐左高了不少,但是依旧惨不忍睹。
当事人是不能下注的,也不可以让别人代买,如果让商门查出来其中有猫腻,会面临长老院的处罚。
这里面的代价很大,所以幕沉并没有动心思,否则他也会买几注常枭天赢,毕竟白来的灵石,不要白不要。
幕沉缓缓的走向了擂台之上,擂台下不时传来加油鼓舞的声音,这让幕沉很感动。
尽管他知道这帮为他加油的人里,所有人都买了常枭天赢……
直到幕沉站在擂台之上,常枭天也没有站起来,若不是可以看到他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脯,那他真的和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裁判站在了中央,面色严肃,冲着常枭天道“你必须站起来,请给所有对手应有的尊重!”
常枭天咧嘴笑了起来,但是他还是听从了裁判的命令,虽然眼前裁判修为只有踏仙境八阶,但是他在心底里,对这位裁判由衷的尊重。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拳头才可以获得别人的尊重,其余的任何东西都是假象,不值一提。
但是今日,他在和这位裁判产生交集之后,他的认知变了,原来一个绝对公正的人,是可以潜移默化的改变你对他的看法的。
他不知道他自己在什么时候,竟然完全信服了一个修为明明在自己之下的一个修士。
玄武院给了他太多的意外,除了豪气的学员以外,整个玄武院的气度,同样深深的折服了他。
他摇晃着残躯,缓缓的站在了幕沉的面前,脚下的血液,泥泞了擂台,一步一步,脚下吧唧吧唧的响着。
一只眼睛受了伤,所以他此刻只能睁开一只眼,但是就是这一只眼睛,也能给任何人带来震慑。
一道肃杀之气莫名而来,死寂一般悄无声息的侵蚀着幕沉的神经。
“亮牌。”裁判看向了常枭天。
常枭天看了一眼幕沉,随手将黑色长剑扔在了桌子上,一道道刺鼻的血腥味直接冲向了幕沉的鼻尖,幕沉眉头一皱,向后退了几步。
“可爱的温室花朵。”常枭天玩味的笑着,幕沉的表现冒犯到了他。
在昨日,还没有来玄武院之前,他对玄武院的印象,就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学究,手中拿着各种奇怪无用的书籍,研究着各种无用的东西。
可是今日和何平一战,他的一切想象都被打破了,他们可以在同龄阶段拥有更高的修为,可以拥有比他们这些外学院的学员好的多的法器,丹药,阵法!
一切都是那么强势,闲庭信步,决胜千里之外,他知道如果不是在擂台上,何平的手段足够杀他十次!
这也是他不想面对的事实,可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只有一把飞剑?”裁判询问常枭天。
常枭天默默地点了点头,他除了真的看不起幕沉以外。
其实身上也是真的没有任何手段了,刚才和何平对战,已经消耗了他的所有底牌。
“亮牌!”裁判看向了幕沉。
幕沉点头,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飞剑扔在了桌子上,随后在所有人骇然的目光中,掏出了刚才还没来得及看完的御剑袂。
裁判目光紧紧的盯着御剑袂,在擂台比试亮牌期间,亮出一本法袂的情况,绕是主持了这么多年擂台赛的他。
也没有见过。
他伸出了手,打开了神识,利用了可以使用的各种手段,也没有在幕沉掏出来的御剑袂上,发现任何破绽。
随即在常枭天疑惑的目光下,裁判将御剑袂放在了桌子上,转过头冲着常枭天道“非常普通的一本御剑袂,而且还是上册。”
常枭天吞了吞口水,表示接受裁判判断,但是他心里还是有疑虑的,玄武院之人隐藏手段太多,谁知道这又是什么新奇的鬼把戏?
“完了?”裁判问道。
“完了。”幕沉回答道,看起来相当的坦然。
在来擂台的路上,幕沉已经仔细考虑过了,与其耗费所有手段,最后落得个惨败的评价,还不如什么手段都不用来的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