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为何会失约？”古一清疑惑道。

“清儿想知道吗？”碧洛灵君问她。

古一清点点头。

碧洛灵君摸着茶杯，面上露出复杂的表情，眼中闪过一抹柔情，“清儿的亲人还在吗？”

古一清犹豫片刻，点点头。

“坐。”他推出一把椅子，“坐下，给你讲讲为师的事。”

月光入屋，师尊的回忆在月光下穿越千年流入耳里，男声娓娓道来。

“师父曾经是弟子，弟子也会变成师父。为师在你这么大年纪时，憧憬过锦绣名山，也会憧憬进入名门正派。

为师是修真世家的嫡子，占长占嫡，可惜家族三代未出过单灵根修士，以至于家族在修真界销声匿迹，到我这一代时已经没落。能想到吗？当时家族中最贵重的是几块中品灵石。

为师自小资质不错，可惜那时族里已经没了栽培一个弟子的条件。他们不愿家族没落下去，早年就偷偷联系了一个金丹女修让为师去做炉鼎，试想哪一个男子情愿依附于女子生存？

那时为师抗议了几次，换来的只有毒打，这一切都落入了娘亲的眼中。就在出发前一天，她一个凡人，恐怕做了平生最胆大的一件事，她迷醉了父亲，还悄悄从父亲宝库里偷来了族人视若珍宝的灵石。

天没亮就叫醒为为师让为师逃开，为师拿着那几块中品灵石离开家族，看着娘亲的背影……她一个普通妇人，不知道会承受家族怎样的惩罚。

就是那几块灵石，带我找到了东阁，还顺利拜入你师祖门下得以修炼，上山后勤加修炼没有一丝空暇，只为让山下娘亲生活的好一点。

那时普通弟子不能随便出山门，只有总堂应允后才能离开，不然就是大罪。

有一年东阁开山，那时为师给家里寄了一封家书，家书上写着明年回家探望娘亲，还让同乡好友捎几块灵石回去以弥补娘亲曾经犯下的过错。

同乡回来后，为师询问母亲的情况。他说娘亲身体不好，走路一瘸一拐，样貌看上去老了二十岁。

可不能回去，为师只好找些机会派弟子回去送些东西，这样一年年过去，机缘巧合始终没有回家，后来一直后悔开山那次错过。

又一年，同乡说母亲身体撑不住了，嘱咐我赶紧回去探望，可那年为师正巧修到金丹初期，你师祖骗我闭关炼化几个月就好，可为师走出洞府时，已经是五十年后了。

上一封家书寄回时娘亲已年近古稀，这次出关再回故乡，家中宅院已经换主，家族彻底不见踪影。门口小河还是那条小河，熟悉的古树枝繁叶茂，可为师连娘亲的坟都找不到。

相隔几十年未见，不想少年时逃出的那天就是永别，那是我们母子相见的最后一面。”

碧洛灵君眼中带着泪光，看着皎洁的月光，他忽然笑了。

古一清鼻子一酸。

“修为没了可以重修，人没了就是没了，为师知道你还有家人，要探望他们。”

眼前闪过三娘的身影，古一清突然想：如果娘亲在，她是不是也会像师尊母亲那样护着她？

古家……多住几日吧。

翌日

本来准备留守东阁，最后她决定提前出发，到了山外，一架仙舟在山上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