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眉轻挑，豹眼中利光闪闪，半晌才沉声继续说道：“自古以来，后宫还从未有一个妃嫔敢拒绝皇帝。你可知道，仅凭你方才那一句话，朕就可治你死罪！”

武照轻咬着嘴唇，强装镇定，抬眸望着李世民，道：“自古以来，或许并不是没有妃嫔敢拒绝皇帝，而是可能那些妃嫔都被皇帝问罪，所以没有记录在史册在罢了。而臣妾相信，皇上是明君，一定不会因为情欲二字，而让臣妾枉死！”

武照字正腔圆，背脊却已冷汗涔涔。

此刻她是在跟自己打赌，赌她的直觉是正确的，李世民不会是一个受下半身支配的昏君……

正想着，忽听李世民低声怒道：“枉死？你拒绝朕，朕即使亲手杀了你也不为过！你如何算是枉死？再者，朕虽是明君，但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你凭什么认为，朕不会因为一时的情欲，而要了你……或是要了你的性命？”

说话间，李世民俯身将头低低向武照埋下来，嗓音中暗含警告。

很明显，李世民已经很不高兴了！

武照心头一惊，只把头垂得更低了，几乎快贴近地面，缓缓说道：“皇上广开言路，要求群臣直谏，定是一个正衣冠、知兴替、明得失的明君和君子。所以，臣妾有理由相信，皇上一定不会强人所难，逼臣妾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李世民听武照惊慌而故作镇定的语气，句句却是对自己的赞扬，本该恼怒的他此刻却实在发不出火来。

他微眯着双眼，目光一直落在武照的发髻上未曾移开，略带怀疑的语气沉声问道：“你当真，不愿侍寝？”

武照恐慌不已，根本不敢抬头看李世民一眼，更无法分辨他现在是何情绪，只战战兢兢地道：“请皇上恕罪！”

李世民威严的脸上掠过一抹苦笑，不耐地说道：“你之前请朕降罪，现在又希望朕恕罪……媚才人，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倘若是欲擒故纵的那一套，大可免了！这种把戏，朕已看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