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跟着一个鹅黄色襦裙的小姐,名唤宋知鸢,家父是鸿胪寺卿,虽说这个官职也不算低,可比起宣平侯府还是逊色许多。
“我方才去转了一圈,怎么没见着那个刚嫁过来的恒王妃呀?”
夏瑾瑜正与一位宾客说了今日的安排,转过身来便听见宋知鸢这样问,笑意一下子敛了下去:“不过是个来和亲的公主,那么多王爷偏偏嫁给恒王,我就是不邀她来,她能怎样。”
宋知鸢咬着唇犹豫了一瞬,小声说:“可她毕竟是魏元昭公主,咱们这样是不是……”
“公主?”夏瑾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拍了拍宋知鸢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这里是大梁的国都,她在魏朝再尊贵,到了这样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你怕什么。”
宋知鸢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干笑着附和,“是是是,任她是什么公主,在这里也比不过您啊。”
夏瑾瑜倒也不是多喜欢这个小跟班,只是宋知鸢畏畏缩缩的性子总帮她挡掉了不少麻烦。果不其然,宋知鸢虽然嘴上附和,可脸上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可是…瑾瑜,她如今已经是恒王妃了,我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把她排除在外,会不会惹得恒王不高兴啊?”宋知鸢虽然平时话不多,可对这些利害关系还是很清楚的,“再者,我前些天听说皇后和柔妃还是挺喜欢她的,入宫拜见的时候还送了贴身的簪子手钏呢。”
夏瑾瑜一听目光立刻不善起来,她爱慕恒王的事情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可偏偏柔妃从来不肯松口,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我就是要看看,我这样下她的面子,她能奈我何!什么恒王妃,若不是因为恒王几个哥哥都有妻妾了,哪里轮得到她呀。”
夏瑾瑜愤愤的,拿着酒壶往杯子里斟酒,可几次下来不是撒出来,就是没对准。恼得夏瑾瑜将酒壶往宋知鸢手里一塞,咬着牙:“贤王不也未娶吗,怎么就盯着恒王嫁了!”
宋知鸢不敢接茬儿,正在逛街的周湄却忽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吓得云桃恨不能立刻去抓服药煎了让周湄喝下。
“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奴婢抓些药,回去喝了?”
“没事没事,一个喷嚏吓得你。诶,老板,把这镯子包起来。”
周湄揉了揉鼻子,并不在乎这么个小插曲,她将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摘下来,而后叫来了老板。
“好勒!”
老板有知道这是个大主顾,忙不迭的挤着笑脸谄媚,从里头出来时却忽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恒王殿下!”
周湄还在继续看其他首饰,忽然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恒王殿下,险些把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
她扭过头去看,伏攸一身藏青色锦袍,背手而立,瞧她看过了,扬了笑,道:
“吟暖,来,到我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