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琅离开月祥馆以后,径直去了皇宫,而周湄和伏佼佼也趁着这个机会,从后门溜了出去。
在这次闹剧中,他们两个只是背景板而已,能不引起注意那就是最好的了,然在她们离开后一个人从角落处缓缓踱步而出。
这是个十分清秀的男子,一拢墨绿锦衣,烫金的勾云纹滚在袖口边上,青色腰带上系着鹤纹带钩。墨色长发用上好的玉冠牢牢束起,一柄扇上绘制梅兰竹菊四君子,如此看去,只叫人赞叹一声: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
只是细看之下,这位公子的耳垂上竟是有两个极小的针眼,显然是常年佩戴耳环留下的。
这人便是一路尾随周湄至此的夏瑾瑜,没有人发现她,就连谢行迟也满心满眼的听周湄讲话,而忽略了周围的情况。
她今日出门,其实只是想要去参加一个诗会,那个诗会她从前去过几次,皆以男装示人,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谁曾想,还能碰到这种叫人惊叹的事情。
夏瑾瑜素来是看周湄不顺眼的,尤其是上次春宴被当众奚落以后,她躲在房间里好几天。不吃不喝,整日闹脾气,任谁来劝一律不理会。
直到前些日子,宣平侯敲开了她的门,对她说:“最晚三月二十就会有京堂书院的帖子送过来,我知道你心气儿从来高,但经此一事,你更应该振作起来才对。”
夏瑾瑜掩在黑暗里,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憎恶,她扭过头去,愤愤道:“父亲,就是因为她,现在连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都敢明目张胆的笑话我了。我如今这样,还去什么京堂书院,京城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宣平侯没有理会自己的女儿有多愤懑,他只是将手上的一本书放在桌上,道:“据我所知,那个恒王妃也不过十六,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她与你很有可能是同窗。若你还想现在这样,如何挫她的锐气?难道你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宣平侯府的二姑娘,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吗?”
不得不说,宣平侯的这番话才是真正的戳到了夏瑾瑜的心里去,可是她没有说话。
宣平侯见她没有回应,摇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