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的人似乎都被他这副做派感动到了,一个个都在小声议论着。
“从前没觉得这恒王有多好,今天这么一看,还真是个深情的男子啊。”
“我倒觉得他是在做戏,哪有人在亡妻的灵堂上,不伤心不落泪,这话说得这么好听,谁知道他私底下做了什么呀。”
“你这话可不对啊,怎么,人家一个大男人得要在我们面前哭才行?人家不能私底下哭?”
“你俩别吵了行不行,我以前见过恒王妃,多好的一个人啊,唉……怎么就,唉!”
“不过还真别说,恒王妃红颜薄命,只是苦了这么一个小姑娘,才十六吧?”
“是啊,跟我家小女儿一个年纪,还是同窗呢。”
谢行迟还没来,伏佼佼周湄却已经忍不住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划烂伏攸的那张嘴,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台上的人越说越动情,竟是应了刚才议论的人的话,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款款落下泪来,似乎真的伤心到了极点。
只是他站的远,旁人看不清楚,唯有他自己知道,这擦眼泪的动作不过是做戏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相信,周湄,大魏来和亲的元昭公主,已经死在了土匪手里。
就在这时,谢行迟穿过人群走到了周湄身边,萧逐尘也朝着伏佼佼点了点头。
四个人站在一起,听着那个一身素服,满面笑容的男人,侃侃而谈。
他说:“我……我真的想不通。”
“伏攸,我也很想不通,我有好多疑问,你能回答我吗?”
伏攸带着哽咽的声音忽然卡住,他愣愣的看着那个蒙着面纱,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女人。
这个声音,太耳熟了。
他愣住了,可底下的宾客们没有愣住,他们并不熟悉周湄,纷纷指责她为什么要在别人的丧葬礼上,平白无故的打断人家说话。
直到他们后知后觉的发现,伏攸没声音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继续说啊,我在听,我听你是如何在那么多人面前悼念我的。”
周湄一边走,一边说,她颤抖着,连声音都在发颤。
“周湄?”
“你从前,不会叫我名字的,”周湄缓缓落下脸上的面纱,露出那张所有人都见过的脸,“你只会很亲切的唤我,吟暖,你如今怎么不叫了?”
底下的人一片哗然,这张脸,和死去的恒王妃一模一样,甚至……
听她的语气,她就是本人。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射向了伏攸,只是周湄低估了伏攸的演戏功力,之间这个愣怔的男人在刹那间反应过来。
他上前一步,一把抱住周湄瘦削的身子,似乎要将人揉进骨血一样。
谢行迟一时没忍住就要上前去,萧逐尘轻轻啧了一声,赶紧拉住谢行迟,朝着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