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伏霖的记忆里,伏攸是可以上马的。
他十六岁的时候便跟着祖父上战场,临走前,他还去找了伏攸一起,到京都郊外的大道上,去策马狂奔。
那是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伏攸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他甚至可以追上伏霖这个常年策马的人。
可是一切在他大胜归来以后就变得不一样了,伏醒的未婚妻子成了宫里的娘娘,伏攸忽然成了病歪歪的样子。
那年秋狩,他邀请伏攸一同去策马,去狩猎,却被老皇帝厉声喝止,被柔妃好一顿唠叨。
他清楚地记得,柔妃说的是:“我的攸儿自幼体弱多病,从来是不碰马的,怎么你一回来就要让攸儿去骑马,你是要害死他吗?”
要不是贵嫔当时把人拦得死死的,又连连道歉,他不愿让自己的母亲为难。否则,他还真是要好好问一问,为何半年前还能纵马长歌,半年后便成了自幼不能骑马。
这件事情,伏攸记不太清楚了,可是伏霖却是牢牢记着,不忘分毫。
大夫来的很快,他看起来约莫六七十岁的样子,像是一辈子都在医堂里度过的老医者。
这样的大夫最是能看出来伏攸骨子里的毛病,到底如何。
可是伏霖就这么看着,伏攸也不好推脱,便挽起袖子,伸出手去。
“老先生,这是恒王。我看您先前替我疗伤,便也想着,叫您来给我弟弟看看。我弟弟这毛病可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从前宫里的太医也看过,都说是不足之症,轻易是治不好的。我实在是担心,便只能劳烦老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