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月一边上药,一边忍不住的掉眼泪“夫人好歹是太常卿家的嫡出小姐,嫁到这里又不是来受苦的,奴婢跟了夫人一年,就没见过夫人有个安生日子,奴婢瞧着真是心疼夫人。”
“好避月,别哭了,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哭肿了可怎么得了啊。”
沈依澜只是笑笑,三年前嫁过来就知道是个什么日子,她躲不开,就只能受着。
待给她上完药,避月才堪堪收了眼泪“夫人要不要吃些什么?”
“不必了,快出去吧,我心里知道你记挂着我,就够了。”
避月又是好一顿安慰,这才依依不舍的出去,谁曾想她一出门,就看见王子良沉着脸站在不远处。
他招了招手,示意避月过去,避月站在原地几乎挪不动腿,只是主子的命令她不能不听,只得僵着脸走过去。
“少,少爷……”
“你给她送药了?”
王子良的声音很低,避月几乎说不出话来,王子良的耐心不算好,呵斥了一声“哑巴了?!”
这一声叫避月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跪下来,“是,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少爷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若是以往,王子良定是使唤人直接把避月打卖了出去,可是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丢给避月一张药方“去找管家拿出府的令牌,抓几帖药回来,给她喝下。”
避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她更害怕王子良会突然反悔,手忙脚乱的接住药方,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跑。
看着避月急切的背影,王子良第一次思考,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避月匆匆的出了门,刚抓完药,就被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叫住,那人似乎很少跟女人说话,结结巴巴的“这位,妹妹…?还是,姐姐?你可是丞相府伺候的?”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个男人,那人憨憨的笑起来,摸着后脑勺,道“姐姐别怕,我是看你从丞相府出来,就像问问看你可知道你家少夫人沈氏的事?”
这话一说,避月立刻就明白了几分,她眼睛一瞪,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你是什么人?问我家夫人做什么?说!你有什么目的!”
“诶,没目的没目的,我叫仓前,你应该认得我,是我家将军想问问,这位姐姐,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那人暗叹自己不会说话,一边忙不送的搬出社修远,避月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忽然想起来这个男人大小也是个官。
几年前,杜修远在战场上初露头角的时候,就是这个叫做仓前的人,一直跟在杜修远身边。
他口中的我家将军莫非是……
远离喧嚣的路边,一辆颇为朴素的马车静静停着,那马车很大,避月上了车就看见一个锦袍男子坐在正中。
见人上来,那男人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问了句“你就是伺候王少夫人的丫鬟?”
“是,不知将军有何要紧事?”
避月清楚地看见那人眉眼间多了些欣喜,他沉了声,问“她,最近怎么样?”
男人似乎颇为不忍提起沈依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