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怎么就没想到,要出家,削发为尼多好,还能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呢!这份自觉,我顾获嘉有,却不见得咱们沈小姐有呢。”
她说了,不由得肆意的笑起来,她身边的莺莺燕燕们也跟着笑。
“白痴。”
沈依澜恼极了,却也无可奈何,可突然,短短两个字就这么打断了一众姑娘的笑声。
不少姑娘的笑哽在喉咙里,这乍一下张了嘴,一个个就跟在演戏似的,夸张又好笑。
“你说什么呢!”
顾获嘉眉头一皱,抬起头去,不远处的女子一件长袖缭银丝滚边的藕荷色软烟罗衬衣,下搭一条杏黄色百褶长裙。
腰间系一条长长的淡色玛瑙禁步,随着她缓缓而来,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这人正是刚刚从伏佼佼处过来的周湄,她虽然方才说了白痴二字,可淡棕色的眸中依旧微含着笑意。
“我说,你们这群白痴。”
周湄又重复了一遍,这下,顾获嘉可是彻底被点燃了,她猛地上前一步,指着周湄的鼻尖。
那葱段般的手指十分白皙,指甲上涂了鲜红的蔻丹,她说:“这里可不止我一个四品官员之女,你若是这么说我也就罢了,可你偏偏不知好歹,将所有人都骂了进去。我瞧你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真是给你们大魏丢脸。”
周湄轻笑一声,颇不以为然:“我这话,何错之有?诸位都是富家千金,却在淮阳公主的生辰宴上如此大言不惭,敢问诸位比之城西老巷里,那些只会嚼舌根的妇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