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周遭看着的人虽然都浸染官场数十年,但是看见这种场面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竟敢在大殿之上对我推推搡搡!你!你好大的胆子!!”宣平侯老脸一红,一咕噜站起身子来,怒气冲冲的指了指杜修远,又扭过头来指着洛天一,“还有你,你胡说八道!当年荣国府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如今荣国府没有后人,捏圆搓扁还不是全凭你一张嘴,陛下,陛下怎么能听此人的一面之词啊!”
杜修远咧开嘴笑起来,很普通的轻笑,在宣平侯眼里却是浓浓的嘲讽。
“诶?此言差矣,大家看的分明,是宣平侯您意图伤害洛大夫,我这是正当防卫啊。更何况,谁说当年荣国府的人,都死绝了呢?”
这句话就像是扇在宣平侯脸上的一个巴掌,伏霖微微眯起眼睛,一边让庆山把谢行迟带上来,一边关注着宣平侯的表情。
伏霖清楚地看见,他的脸开始抽搐,手垂在身侧带动着宽大的袖子也有些颤抖,他往前走了一步,似乎很是难以置信:“你,你是?”
来人一身玄色锦袍,对着宣平侯作揖道:“夏伯伯,是我,斯民。”
斯民是他周岁宴上,宣平侯亲自替他选出来的字,说是君行迟速何须问,且为斯民耻内沟。
谢行迟对宣平侯也是十分的敬重,每每遇见也都是以礼相待,就算是有一件想做的时候也都是恭恭敬敬的
所以当谢行迟得知这个素日里对他极好的伯伯竟然不顾多年交情,把这种罪名放到他谢家头上的时候谢行迟几乎是天打雷劈般的震惊。
“斯斯民,你你怎么还活着?”
宣平侯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呢喃出声,而后猛的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夏伯伯,怎么我活着你很失望?”
洛天一见缝插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上面记录了荣国府抄家以后,宣平侯派出去的死士。
这无疑是个重要的证据,洛天一信誓旦旦的样子,也让宣平侯几乎放弃了挣扎。
洛天一说:“陛下我们暂且不管当初,荣国府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抄家,但仅仅只从这份记录里来看,宣平侯几次三番派出死士,无非是为了取谢行迟性命。如果是故交,宣平侯难道不应该好好保护故人的孩子吗?故而臣斗胆猜测当年荣国府一事,根本就是宣平侯恶意诬陷所致!”
伏霖从一开始就是清楚这件事情的,如今这样当众质问也不过是走走场面,让大家都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大手一挥,便直接定下了人,去彻查当年的事情,并直接将宣平侯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朝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宣平侯难听的笑声在回荡。
周湄松了口气,在傅婉言笑眯眯的眼神中,红着脸离开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