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河边的咖啡馆内,流淌着乐队有节奏而不杂乱的音乐,在最显眼的地方还摆着一棵圣诞树和一个马槽模型。
靠窗的地方,看起来更加高大一些的法国男人脸上堆满了笑,将桌上的文件顺手一收夹在腋下,而后伸出空着的一只手:“,希望以后还能一起共事。”
陆长风一身条纹西装,鼻梁上夹着一副圆框眼镜,同样伸出手去回握了一下:“你可以来光顾我的花店,我一定热烈欢迎。”
他在这座城市生活了近两年,看着外头已经开始喧闹装扮起来的街道,陆长风少有的失了神。
拒绝了法国男人的共进晚餐的邀请,陆长风独自走在塞纳河边的路上,来往的人大多成双成对,脸上挂着笑。
他走了约莫有十几分钟,走到一栋两层楼的小别墅外头,拿着钥匙开了门。他刚踏出一步,就听着身后车铃的声音,嘀咕嘀咕的,很刺耳。
“!!”
他扭过头去,那个留着大胡子的信使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将一个小盒子交给他。铃声随着自行车的离开渐渐远去,陆长风看着手里的盒子苦笑一声,走了进去。
这栋别墅是早些年陆震泽在这里置办的,陆震泽喜欢到处旅游,他在世界各地都大大小小的有几处房产。瞧,他过得比总统吴丘还要逍遥自在。
盒子上绑着深蓝色的蝴蝶结这是陆判喜欢的风格。
里面是圣诞老人的玩偶,红色的帽子,白色的大白胡子,和两年前陆判送的几乎一样。
一,二。
陆长风仔细算了算,再过六天,他就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待了足足两年了。
两年前的十二月,陆判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小小的圣诞老人玩偶,硬是要他挂在身上,陆长风拧不过,只好日日带着。
他清楚地记得,那个下午,陆判和他在房间里谈了很长时间,最后陆长风妥协,但是在走之前,他向陆判要一个承诺一个他绝对会活着来见陆长风的承诺。
陆判实在害怕自己会爽约怎么都不肯说出口,陆长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在拥吻的时候,陆判说:“长风,我向你发誓,如果我能活下来,不论如何我都来见你。”
来巴黎之前,陆判替陆长风准备了一大笔钱,足够他在这做繁华的城市里挥霍几十年。只是陆长风是个闲不下来的,他在餐馆端过盘子,在各类画展上给人做翻译,有时候也会有一些熟客聘请他跟在身边。
两年的时间,陆长风过得充实而悠闲,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看着窗边的月亮,他也会想,陆判在做什么。
他活了三十年,头一回羡慕别人,有太多人每天都能和陆判打闹谈事,而他想见一面都是奢侈。
就在上个星期,他寄出了两年间的第十封信,他说,他要开一家花店,如果他来了,就到这个地址来寻他。
陆长风回过神来,在玩偶的边上看见一封信,信纸很精致,似乎是精心挑选过的。
哈,还有淡淡的熏香呢。
信很短,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陆长风先生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