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夭夭倒是都登上过凌霄宝殿的仙,却也不敢因此而冒犯规矩就闹起来。
应夭夭不知小五和岁竹是怎么碰上的,但是,以顾瑶护犊子的想法,自然是姻缘司那小崽子做了什么事情,才使得小五对那坏家伙死心塌地的。
“小兔啊小兔,我该怎么办呢?”
回到房间,小五心里有些难受,便抱着小黑兔窝在凳子上。
窗前,海棠花早就谢了,窗外草木的气息传进屋里,带着温暖的太阳气息,好闻极了。
小黑兔原本正在有阳光的窗台前卧着晒太阳。没有想到,这睡懒觉的感觉真的挺好的。
看着小五回来时的表情,小黑兔便觉得不妥。谁知,这家伙居然心情真的不好,看起来失落的不像话。
可惜,自己被困在这个小破身子上不能说话,只能默默地看着她难过。
他能怎么办呢?只能认真扮演着一只兔子,哄她开心了。
“小兔,我好像不能和他在一起了,还难过。”
因着是和一只兔子说话,小五说话没有什么顾忌。
“他?”是谁?小黑兔奇怪地想着,嘴角的弧度非常的奇特。然而,唯一的观众正在那郁闷地抽鼻子呢。
小黑兔不禁担忧地想着,也不知自己原本的身体怎么样了。现在,小黑兔唯一的愿望便是自己的身体好好的。
其他的,现在有心也没有力啊!
“小兔,我挺喜欢他的,也不知他喜不喜欢我。”
“他经常穿绣有青色竹子的外衫,他也挺像是一棵竹子的,高高的,像是拔尖的一样。”
“我最喜欢他的眼睛,像是清晨的露珠,明亮而不刺眼,温温润润的。”
“……”
我居然有这么多优点吗?小黑兔不禁挠了挠耳朵,不好意思地“咕”了两声。
“咦?你饿了吗?”
小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倾听对象,小家伙的脑袋已经被自己的眼泪给弄湿了,黑色的毛发湿哒哒地团成一团。
但依然,是可爱得紧。
“抱歉啊,我待会给你洗一洗吧。”
小五有些抱歉地看着怀里的小兔,搓了搓小家伙的耳朵,小五还是起身去一旁拿了个果盘,一件件地剥给小相思吃。
小家伙非常捧场地全都吃了。
吃完了,还打了个不客气的饱嗝。
而看着小家伙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小五自己也有些安慰。
扶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小黑兔不禁感慨地想到,若是自己能恢复原型之前,每天都这么多好吃的该多好。
两只姻缘鸟在林子里已经来了几天了,却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先不说,本该和它们一起的岁竹不见了。便是任务目标,也如牛针入海,茫茫然无所求。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便是等待岁竹能尽快找到他们,然后商量解决任务的方法。
只是,可惜了……那样的英才,果然要一辈子孤老。
两只姻缘鸟倒不是为岁竹可惜,他们可惜的是,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姻缘司还是那个姻缘司,一点儿变化也没有,着实无趣的紧。
在他们眼里,姻缘司是做什么的,促成姻缘牵红线的。
但是,牵红线的人们自己都没有对象,自己都没有仙侣,如何做那牵红线的角色呢?
他们能理解那种感情吗?他们牵红线的依据又是什么呢?
总之,两只姻缘鸟虽然为姻缘司做事情,但是思想却是脱离那里的。
这几日里,虽然没有姻缘司的那位继任月老的家伙在,他们两个自己也过得挺好的。
人族的水果储存不错,看起来水果也卖相不错,吃起来也不错的。
待揪了一串樱桃果进临时搭筑的小窝里慢慢享用着,两只觉得这样的生活太惬意了。
若是能一直这么下去,似乎也不错。
但是,这样是不可能的。
应夭夭巳时的时候,又去了尹家一趟。
这一日,尹家的失落颓靡气息慢慢地从根子里小时干净,看起来空气也清新了戏多。
“木姑娘来了。”
应夭夭刚踩过门槛,屋里便传来迎接的声音。
是王小花。
居然还没有走?应夭夭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木姑娘。”临到近前,王小花长长地施了一礼,面上带着海棠花瓣似的笑来。
“尹衡呢?”应夭夭被迎着坐下,一边轻轻地抿了一口茶。
“刚刚还在这边,现在大概在书房。”王小花笑着道,说着,便要招呼人去捎话给尹衡。
“尹夫人呢?”应夭夭看了一圈,却是发现这里少了一个重要的任务。
“夫人去老宅了,今天不在。木姑娘若是愿意的话,可以明日再来,明日,夫人一定在的。”王小花道。
“嗯,感觉怎么样?”应夭夭看了看王小花的脖子,询问道。
“感觉好多了,比之前好很多呢。其实夫人也只是太难过了,难得地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这才伤了我。我不怪夫人,只怪自己无用。”
“……”
应夭夭看了王小花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开口。
虽然这么说,但应夭夭也能猜到那种心情。
无论是那个,都不好受。
所以,不如避而不谈,谈些开心一点的事情。
“和尹衡谈的如何?”应夭夭用茶杯盖子拂了拂茶沫子,问。
“木姑娘!”
很简单的问题,王小花却是像受惊了一般,整个人猛地僵了僵。
“不要紧张。”应夭夭温声道。
没有想到的是,王小花似乎更紧张了。
奇怪地看了王小花一眼,应夭夭忍不住怀疑。难道自己长得太凶悍了吗?
“木姑娘,这话不妥当。我和尹公子,原就门不当户不对。他痴傻的时候,或许还可,现在却是我高攀的太过了。夫人也不会应许的。”
“那他的意思呢?”应夭夭淡笑着安抚了一下,又问。
“他?啊,”王小花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红了脸,“公子与我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我不敢肖想他。本,本就不该……”
说着,王小花越发语无伦次起来,眼睛里也渐渐积蓄起了水雾来。
应夭夭第一次遇到这般情景,也是不知该如何安慰,索性住了口,让小姑娘自己伤心难过一会儿。
“木姑娘,你觉得,我们两个合适吗?我们相差那么多,身份地位,家世才学……”
“自然,只要你们有心,便可。”
“是,是吗?”王小花眼中似乎又闪了闪泪花,终于还是自行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