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咕哝了一句,沮丧地低下脑袋,委屈地凑到小五身旁,诉苦:“小五,你看那人,你还说他喜欢我。”
小四一脸哀怨。
小五正要安慰,却只听小四纠纠结结地道。
“若是他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不让我摸手?”
……没救了。小五想。
“你若是真的对他有意,我可以为你们牵线。”小五压抑着心头的欢喜提议。
“小五你开什么玩笑啦,你明明知道我……”
“咦?”小五注意到小四的停顿,目光随着她的视线过去,却不巧地看到了慕粟。
糟了。
小五第一反应。随即,目光落在小四身上。
但小四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地无视慕粟,只是别别扭扭地把视线落在距离慕粟一丢丢远的地方,就是不去看慕粟。
慕粟苦笑了一下。
看了眼小四,小五是既纠结又闹心。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但是又不是很敢确定。
“有什么事吗?”小五代替小四的心声去问。
“没有,只是丢了样东西,我来找找。”慕粟看到是小五,面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轻薄的眼皮在月光下有些白得发透。
好看极了。
小五暗想,这人能乱小四的心,果然是有着一副绝好的皮囊的。
只是不知,这绝好的皮囊下,有没有一颗和小四匹配的心。
小五再也不想小四遇上他了。
孽缘。
所以,自己还是先摸摸慕粟的脾性,再做其他打算。
小五相信,若是慕粟真有心,多在小四面前转转,小四看上他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毕竟,慕粟真的好看,小四也真的缺一个喜欢她,愿意陪她疯,愿意宠她的人。
“什么东西?”小五问。
“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慕粟答。
说着,慕粟的视线,却是落在了小四身上。
小四有些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看着某人面无表情的脸,更是郁闷不已。
“小五,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凶,脸那么黑?”
看着某人忽然又离开远去的身影,小四有些纳闷地问身旁正在揪衣服上的花瓣。
“……你呀,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小五摇摇头,拍拍衣服,不打算理小四了。
小五怀疑,自己再在小四身边待得久了,自己会忍不住给小四一个个的爆栗,然后看着她的脑袋鼓出一个个无辜的包来。
看着小五也走开,渐渐离自己远去,小四更郁闷了。
脚下的石子一踢一踢的,小四揪了揪自己的发辫,一下子坐在一旁花架下的石凳上。
“你在做什么呢?”
是她最近认识的一位朋友。
小四看见是他,连忙站起身,围着他转了两圈。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男子一身白衣笼在一片柔和白光里。俊美是脸庞很是锋芒毕露,但又因为经常是一副笑面孔,看起来也极是好看。
很美,美得不像真的。
小四是在几天前遇到这人的,他自称是东海的鲛人一族,因为丢了自己的鲛珠而不能显现真身。
而他遇到小四的时候,就是在寻找鲛珠。
鲛珠,相传是鲛人族至宝,有着起死回生的能力。
小四一直是相信的,直到那一天这个倒霉的鲛人那么巧地出现在她视线里,让她忍不住地想要去逗弄两下。
何况,这人也算是解了她的疑惑鲛珠人人鲛人都有。
但是,某人很耐逗。
小四几次尝试,都被这人四两拨千斤地给拨了回来,这让小四非常的郁闷。
不过,小四很喜欢他的名字。
离玥。
小五去的园子,也不是别处,而是顾凉的房间。
顾凉此时正在屋里感受着来自冰冷雪天的冰块,手里喝着杯冰镇酸梅汁,心情看起来很好。
小五看着这一幕,心生不喜。
夫人忽然失去了消息,每个人都不会高兴。因而顾凉这番举动,让人生不起好感来。
“小五姐姐。”
看到是她,顾凉把人领进去。
屋里一片冰寒,走进屋里,里面温度更低了。
小五身子被冻得一个激灵,连忙摆摆手退了出去。
顾凉笑了笑,没说什么,看着小五离开。
“不用躲了。”
顾凉对着屋里的什么说着,语气冷淡,也不再往里看,只是疲惫地坐下来。
“你怎么又恢复原形了?”顾凉凉凉地问道。
“意外。”
“老爹,若是你真的挂了,我会找到娘亲,陪她迎接新父亲的。”顾凉凉凉地道。
一看就是个不肖子。
顾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装了,找到了吗?”顾凉想到什么,殷切地执起顾深的手。
“……嘶。”被顾凉的举动吓了一跳,顾深忽地一下收回了衣袖。
“我要听。”顾凉正了正脸色。
“嗯。”
顾深也坐在椅子上,擦了擦每上因水雾凝结而成的小水珠。
方才顾深用了一种北原狼族的禁术比翼寻踪,一种用于有了关系,且有血脉的关系的人身上。
这个方法刚出现的时候,这种禁术的使用是在救孩子的时候用的。
现在倒是没什么人在用了。毕竟,太耗费灵力,一般狼耗不起。
“父亲,我也要学这个。”
在顾深要开口前,顾凉先道。
伸手给自己添了茶,顾凉的姿态悠闲且闲适。
“可以吗?父亲?”顾凉又问。
“不可以。”顾深摇头。
“可是……”顾凉有些不甘心。
“你有喜欢的人了?那人喜欢你吗?她的家里人能接受你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顾凉,顾凉面色变了变,沉默了。
至于顾凉的问题,不用问,只需要有一看顾深的脸色,顾凉就知道结果了。
没有找到。
“父亲,要不我派出我们云阁的人也去找找?”
“别,我来找,已经有些眉目了。”顾深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顾凉知道顾深此刻心情很糟糕,便也不去招惹他。
但是更主要的是,他们两个心情都很糟,便只能化作原形互相窝在一起,默默地。
虽然顾深很嫌弃顾凉就是了。
按顾深的话是一身没长大的小崽子味。
但此时,顾深也没有赶顾凉走。
安静的氛围在两人身边弥漫着,带得窗外透进来的日光也冷了。
他们父子间因为应夭夭而起的伤痛,是外人无法理解的,也不需要外人理解。
那是他们至亲的人,失之,如伤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