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真是她说的?”顾深的声音有些虚弱,带着些委屈。
“……”磨磨很想来一句,这些话,可以在本人面前说。在他这里说,自然是没有用的。
但是,磨磨还是点点头,“是的”。
“好了,我停便是。”顾深把一只前爪搁在自己的后脖子上,耷拉着耳朵,有些沮丧。
实在是,有些沮丧。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她好吗?难道她,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些失去的记忆吗?
“忆梦珠,你帮我拿来。”顾深淡声吩咐。
“可能不行。”磨磨道。
顾深诧异的抬了下毛茸茸的脑袋,琥珀色的眼睛转了转。
怎么办,竟然有些萌?磨磨想着,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并没有发烧。
“你在做什么?”顾深两只前爪放在脑袋下支着,好奇问。
“没事。”磨磨摇头。
“那我先回去了?”磨磨道。
“那忆梦珠的事……”顾深看着磨磨。
“这个,”磨磨想了想,“不如您和夫人回来一趟,过来拿。”
“说起来,夫人从未来过我们北原,是不愿意来吗?”磨磨定定地看向顾深,像是有些谴责。
虽说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顾深在北原待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但到底北原才是顾深的家,磨磨现在想想,还是有些遗憾。
“不如,给夫人和您补个婚礼吧?隆重一点儿,按北原的风俗来?”
“……磨磨,你在说笑吗?我们,”我们可是连孩子都有了。
但是这话,顾深没有说出口。他现在,还不想让顾凉曝光,不想顾凉再被牵扯进来。
“北原,现在情况如何了?”顾深想起了正事,问磨磨。
“情况不太妙,大概很快,那东西又要裂了。到时,需要三界的主修复,否则,一场劫难无可避免。”
磨磨说及此,脸上不禁现出沉痛之色。
“发生什么事了?”顾深问。
磨磨张了张口,又顿住,叹息道,“大人还是先把自己养好了再说。”
“才多少日子不见,竟然已经虚弱至此,实在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呢。”
“我这是,”情有可原。顾深想说,被磨磨一个瞪眼瞪了回来。
“好了,我也要赶快回去。至于忆梦珠,还是欢迎你被夫人一起。”
“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如何?”磨磨敲了敲占星杖,眼中带了些责备。
像是,责备曾经顾深和应夭夭一起,瞒了所有人的事情。
若是曾经,也许顾深会反驳,也许不会反驳。
但是此刻,顾深觉得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
唇角弯了一下,顾深竟然语气轻快地闲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不能过来?”
虽然磨磨尽力避开这个话题,顾深还是轻而易举地把话题扯了回来。
磨磨摇头,似是有些犹豫,素来平静镇定的脸上,竟然也带了些不安。
“只是些小事情,绊住了脚步,不能过来。你也知道,我也是很忙的。”磨磨故作淡定地道。
顾深摇头,却是轻快地调侃了一句,“我看是腿脚不利索了吧?哪有很忙,北原事情忙不忙,我难道能不知道?”
虽是如此说,顾深还是把磨磨放走了。
至于剩下的两只,顾深并不打算去管。
一个是北原的族长大人,一位是在北原难得一见的人类小孩,顾深相信,顾沧有计划过这些。
何况,自己的小孩看不住,被吸引得出来玩,若是出了什么事,这还得了。
于是,托付“顾深”望的磨磨一脸沉重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迎面看到应夭夭,磨磨与他施了一礼,“夫人。”
“怎么,这是要走吗?不留下来吃一顿午饭?”应夭夭留道。
“不了,夫人和大人慢用。”
“对了,大人现在的情况,最好喂软糯可消化的东西。”磨磨嘱咐。
点了点头,应夭夭虽然心里有些怀疑,但仍然笑了笑,送人出门。
走到一半时,磨磨忽然想到什么,看向应夭夭。
“大祭司有话请讲。”应夭夭看着磨磨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有些牙疼。
“听说,夫人和族长的婚礼,甚是简陋?”虽然这么说,但那双眼睛里所展现的,却是肯定。
“然后?”应夭夭总觉得磨磨还有话说。
果然,磨磨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问,“夫人有没有与大人再办一次婚礼,在北原。族人一起庆贺,热热闹闹的。”
额……应夭夭笑了笑,说“自己再想想,”其实内心,已经否决了。
“大祭司慢走。”
应夭夭说完这句话,便往回走。
内心却是在想,我去北原,那么冷的地方,是要把我变成一尊雕像吗?
啧,应夭夭想到自己可能在北原发生的囧事,不禁摇头。
那么冷的天,自己可能会有些狼狈。然后冻成冰雕,供人们欣赏吗?
这些,都是应夭夭从他人那里听说的。在仙界的时候,应夭夭曾听一株银杏树仙与自己说。
那北原多冰树,尤其与她说,像她这般的树,一定会很容易变成一棵好看的冰树。
应夭夭记得自己还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只听得他说,“因为,你的叶子极薄,甚至啊,会变成冰叶子,被那些粗蛮的狼一口口吃掉。”
也因此,应夭夭对那里,极其的畏惧。
于是,她怎么也不愿意去北原的。
磨磨走到某处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手指凭空划了两下,浅浅的荧光晶莹地闪烁两下,磨磨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其实,磨磨想与顾深说的,是他的寿限问题。
作为祭司,自己生命的结束,还是有预兆的。
虽说不能具体地算出来,但是,有一种隐隐的预感。
他的寿命,没有几年了。
只是,磨磨心里放不下。
他的寿命将至,而他曾经最好的朋友,却还在被情所困。
想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顾深,磨磨有些犹豫。
从刚才两人的举动看,显然两人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