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不乐意了,一掌啪在司随打石膏的腿上,“什么语气,我堂哥亲自动手查的。”
袁野从医,他堂哥随父做了警察,这两年破了几桩轰动全国案子,是个狠人。
袁野手臂上沾了不少黄泥,是从棺材里捞司随时不小心蹭的。
“拿开你的脏手!”
司随腿不能动,只能憋屈的挪一挪,蹭一蹭,不然早把人踹开了。
袁野硬是把手往司随那张比女人还细腻的脸上怼,没好气道:“我脏?那还不是为了把某个死人从棺材里捞出来!”
某死人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
袁野继续拱火,“从送初夜到送命,这下也不亏,毕竟保住了你的童子身不是?”
不过都被扒成那副熊样了保没保住也说不定。
司随哼了哼,蓝白条纹的病服上还套了件加绒外套,“我看到她的脸了,还是绿瞳。”
袁野诧异,“你看到她的脸了?能不能画下来?”
要是这个人能为警局所用,必定大有作为。
司随沉默了两秒,“不能。”
好吧。
司随摸出手机丢给袁野,“现在打她电话。”
有本事就别接电话!
袁野捡起手机,嘴上却还在取笑,“怎么?还嫌被打的不够惨?”
“引蛇出洞。”
司随躺下床,现在浑身难受。
棺材里躺了一夜能不难受?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从灌木丛发出来的。
对方等着这边先说话,袁野和刁蛮通过话,避免暴露,司随让江小洲上。
“你是hell?”
刁蛮刚从灌木堆下的树洞里钻出来,顶着一头鸡窝。
“嗯。”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迷胧。
“我……”
“最近不接活。”
刁蛮挂了,江小洲还喔着嘴。
“……”
这么嚣张任性的吗?
司随望向袁野,“就没有别法子能找到她?”
袁野耸耸肩。
刁蛮醒来时就发现自己缩在树洞里。
身上沾满了泥,扒着一坨泥的口罩歪歪斜斜挂在一边耳朵上,墨镜早不知去向。
接到电话时她才醒来,以前每次发病后她精神状态不好,脑子一片空白。
可这次脑子里不是白纸,而是一幅幅清晰的画面和司随咬牙切齿的怒斥声。
她把司随幻想成了一个死人。
她揍了司随,扔进了棺材里,扒他的衣服换上了寿衣。
她把司随关在棺材里……埋了!
埋了!
刁蛮跑到昨晚那个不起眼的小坟坑。
棺材被抬出来了,里面并没有人。
刁蛮松了口气,看来是被人救了。
昨晚她下手挺重了,揍了很多拳,司随看起来细皮嫩肉,不知道有没有被她打死。
好在刀拿回来了。
京和医院,司氏财阀旗下的私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