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头身子灵活的钻进车,司随直接往座椅上一躺,眼皮半掀半闭,出气多进气少,模样看起来比短命鬼还短命。
见状不对,柳老头也不敢闹腾了,“随小子,你这么憔悴成这样?”
司随阖上眼皮,“最近身体不舒服,接小雨的时候没少费神,现在有点撑不住了。”
呼吸声几不可闻。
得,锅甩在了自己孙女身上,柳老头默默退出去,冲程旭说道,“小程,带随小子感紧会医院休息,有什么情况立马告诉我。”
司随确实是没劲,不全是装的。
回到医院后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就不想动。
天热,江小洲给司随递了杯冷水,“随哥,左天清几家赌场已经被我封了,接下来怎么办?”
左天清就是那天派人偷袭司随的幕后主谋。
司随的手刚碰到被子,又立马撤了回去,“换杯开水。”
“哦。”
差点忘了,三十度的天他家随哥还要靠棉袄度日。
江小洲重新打了杯开水递给司随。
热气在司随俊逸非凡的脸上缠缠绵绵,他浓密的长睫轻轻煽动,刷子似的扫过心尖,荡漾这春风般的柔波。
江小洲收回眼睛,不看司随。
啧,他家随哥真踏马不是个男人!
雾气打湿的司随的眼,蓄了一层诱人心醉的水波,“给左家旁支敲个醒。”
江小洲应了,“得嘞。”
就看他们左家狗咬狗。
司随打了个哈欠,身子往沙发上一歪。
嗓音低哑,“拿被子来。”
说完,他眼睛一闭,呼吸渐轻渐浅。
程旭立马轻手轻脚的抱了两床绒被,小心翼翼的替司随掖好被角,拖着江小洲走了出去。
皎月当空。
刁蛮潜进病房时,司随正躺在沙发上睡觉。
茶几上余温未散的一杯开水倒映出司随并不安稳的睡颜。
放缓脚步,轻轻走到司随身边,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方一厘处探了探。
几秒后,刁蛮脸上闪过一抹困色。
魇蛊?
他怎么会中蛇妖的魇蛊?
植蛊入魇,在梦魇的基础上植入蛊毒,不但会加深原有的梦魇,甚至会加速恶灵吸收司随身上的灵气,这样下去他熬不过一个月。
即使死了也查不出病因,最多辨出个睡眠不足,神经衰弱而亡。
刁蛮看了眼司随,心里叹了口气。
她可以解恶灵的魇,却不能解蛇妖的魇毒。
解药必须用蛇妖身上的晶鳞溶制。
蛇妖来了人界肯定会掩盖妖气,人海茫茫,她要上哪找人。
果真是个麻烦。
要不是因为她一时疏忽让司随捡走了刀,被恶灵缠了身,她才不会管他是生是死。
他可以死,前提是不能和她沾上边。
刁蛮准备收回手时,司随突然睁开了眼,长睫扫过刁蛮的手心,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又是你!”司随气力不足,声音也软趴趴的。
刁蛮后退一步,她没忘上次她打了他。
“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伤。”
声音平淡,毫无歉意。
司随撑起身子,茶几上的杯子被他扫在地上,“这笔账咱俩没完!”
这个女人太嚣张了,居然还敢来找他。
听到开门的动静,刁蛮迅速翻出病房,程旭闻声进来时,只看到司随坐在沙发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