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可不再管沈氏姊妹之间的小情绪了,认真听起戏来。
太清观一共排了三折戏,等她们听完了最后一折《大罗天》之后,文氏便要领着她们一同回去。
南若心中一动,起身时不动声色地朝身侧的紫绢递了个眼色。
紫绢便带着哭腔道:“姑娘,我想要去找帕子……”她这话虽是对南若说的,可声音却足以让文氏一行人都能听见。
“什么帕子?”文氏听小柿回禀过,这时听紫绢再提起不由好奇。
紫绢急道:“是王妃送给我的帕子,宫里的东西。”
文氏不由地面露惊讶,说道:“那可怎么办?你这丫头也是粗心怎么就弄丢了呢!”
紫绢似乎更急了,南若叮嘱了她两句,她便匆匆朝左边的小径跑去了。
文氏这才领着南若等人一同回去。
原来南若方才在去积善亭的途中无意间看到了番泻叶,听到紫绢说中江王次妃欺辱南苓便有了个妙计,于是听戏时悄悄儿和紫绢说了,让她去摘些番泻叶来。
南若一行人进厢房恰时与一个陌生婆子迎面相碰,那婆子给姑嫂几人行了个礼就走了。
文氏见状有些莫名其妙,看着那婆子的背影,张口就问:“这是谁家的婆子啊?我倒没见过!”
送那婆子出来的殷嬷嬷就说:“是江家老安人的嬷嬷,说是江老安人的长孙媳妇——她们家的大奶奶,是四奶奶你的旧相识,知道我们家太夫人也来了观里,特地遣了她过来给太夫人问个安,说等我们回府再专程拜访。”
文氏只略略地点了点头,姑嫂一行便丢了不理论,自进屋去了。
“到处都是人吧?”
徐氏不在屋子里,南太夫人正低头喝茶,见她们回来了,笑着和她们说话。
“我这身子骨怕闷着,今儿晚上咱们就不必往家里赶了,不过这太清观是乾道,住着到底不方便,趁着天色未晚,我叫你们二嫂去想办法了,让咱们好歹在泊凫矶的玄虚观里借宿一晚,也免得颠簸了。”
南若只知道借宿玄虚观非易事,并没有同她们一样在南太夫人面前凑趣。
泊凫矶的玄虚观是坤道没错,只不过玄虚观每日定了时辰开放,而且传闻从来不留宿香客信徒,即使是达官显贵、高门大户也没有例外过。
果然没过多久徐氏就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悻悻然地回来了。
她微微低着头,怅然地说道:“孙媳打发的丫鬟回来说已经过了玄虚观的开放时辰,观内一律不再接待香客了,丫鬟便提了咱们是半桥巷南府的,可那小道姑还是称观里从没有留宿香客的先例……”
“不肯借宿?”南太夫人十分讶然。
沉默了片刻又道:“那就拿了你二叔父的名帖喊个管事媳妇子再去一趟。”她说到这里语气中颇有些讽刺之意,“玄虚观不肯给咱们半桥巷南府的面子,也总得给你二叔父昌国公爷的名帖一个面子吧!”
徐氏忙应是,带着那群丫鬟婆子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