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到了山路区域,越泽把傅晚瑜抱上马,自己再一跃骑到马背上,半拥着傅晚瑜,一手牵着缰绳,吁地一声,驱着追风缓缓扬起马蹄,以匀速向前走动。
这个速度刚好够傅晚瑜悠闲地欣赏过往景色,她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眼珠子咕溜溜地转着,一会儿看花,一会儿看水,好不快哉。
途中路过一处小村庄,傅晚瑜再次碰见了上次的那位青年。
他这次只穿了件白布小马褂,露出肌肉结实的一双古铜色臂膀,戴着草帽,举着锄头在耕地。在他的背上,仍然是那名红衣女鬼。
如此巧妙的第二次相遇,让傅晚瑜觉得红衣女鬼的事自己似乎必管不可了,再加上青年看见他们时,脸上的笑容淳朴善良,让人心生好感。
青年出声询问他们:“二位是要到哪里去?”
傅晚瑜正要回答,被越泽拦下了,他替傅晚瑜回答说:“京城。”
说完顿了顿,补充道,“此处可有休憩的阴凉地方?”
青年点头:“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正好我也准备回家做饭了,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家休息顺便吃个午饭。”
越泽轻轻颔首:“多谢。”
青年憨厚地笑了笑:“客气了客气了。”
青年背上的红衣女子认识昨日在街上碰见的傅晚瑜,昨天她就觉得这个女人不对劲,一直盯着肖澎看,现在又这么巧地在李家村碰见,还要去肖澎家吃饭。
盯着傅晚瑜精致的容颜,红衣女子心里警惕顿起,她是不是对肖澎图谋不轨?
肖澎是她的!谁都别想跟她抢!
傅晚瑜自是察觉到了红衣女子望着自己越来越不友善的目光,不过既然她已经决定要管这件事了,也就无多大所谓了。
青年住的地方的确没有多远,不过走了不足半刻就到了。青年的家境似乎不怎么好,院子里除了一口井,几间茅草屋和牛棚别无其他,但是胜在整个院子都打扫得很干净,所以也别具几分简朴舒适之感。
肖澎看了看傅晚瑜二人,似乎觉得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说:“家中简陋,还请二位不要介意。”
傅晚瑜摇摇头:“挺好的。”
“是小澎回来了吗?”屋内突然传出一道虚弱苍老的声音。
肖澎听见了朗声应道:“诶,娘,我回来了。”
他说完,歉意地对傅晚瑜和越泽道,“我先进去跟我娘说一说。”
傅晚瑜点头。
肖澎进屋后,越泽看向傅晚瑜,眼神锐利之中带着一丝让傅晚瑜感到不妙的气息:“你似乎对他态度很积极?”
傅晚瑜一听就知道男人又吃飞醋了,为免他因为醋意殃及旁人,她连忙安抚道:“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这人蛮好心的,人家请我们吃乐一顿饭,我总得回个礼帮他把女鬼解决掉。”
越泽眯起眼,淡淡地吐出四个字:“多管闲事。”
但好歹身上的气息没那么阴沉了。
正好屋里的肖澎跟自己母亲说明了情况,他走出屋子,对两人说道:“久等了。”
傅晚瑜摇摇头,她看向半掩着的房门,问:“令堂是?”
肖澎叹了口气,道:“我母亲因为积劳成疾,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以至于久卧病榻,不能下床。”
院子简陋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肖澎将挣来的钱都拿去给自己母亲买药了吧,傅晚瑜心生唏嘘。
“那你父亲呢?”她问。
肖澎神色黯然了一瞬:“他上山打猎时遭猛兽袭击,没能回来……”
傅晚瑜哑然了一瞬,她似乎很不巧地触及了人家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