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凤府的银钱也送到了。
刑部尚书凤修严正声明:我家内侄,绝不是没钱吃饭,这脸面,老夫可丢不起。
看着堆满了屋的银钱与礼品,公输鱼真真是哭笑不得。不过,却也由此隐隐地看出了国子寺里数条隐秘的“消息线”,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公输鱼这病假的第一日,迎来送往,足足闹腾了一整日,终于熬到了相对安宁的夜晚。
斜月弄清辉,星光化流年,照檐牙,勾出一抹雪影。
正是班九坐于房顶上,肤色溢幽寒,与冷月相呼应。
公输鱼从厢房里走出来,寻班九。
找猫,自然是要往房顶上瞧了。一抬头,便瞧见了。
“猫兄!”公输鱼站在园子里,笑容灿烂,冲着房顶上的班九,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继而射出袖中墨斗线,锁住檐上的螭吻兽,借力起身,直上房顶。
可就在她即将到达房顶之时,那锁着螭吻兽的墨斗线不知何故突然松了!
“啊!”失去支撑的公输鱼随即后仰,手里抱着的酒壶也飞了出去。她慌忙凌空翻转,去捞那酒壶,根本不管这个动作无疑会让自己重重地摔落下去。
见此情形,班九旋即而起,闪瞬而至,长臂一挥,便将公输鱼抓在了手里,返身回落檐牙,虽多了一人在怀,落脚仍是轻若悬羽,不扰纤尘。
二人坐下。
公输鱼宝贝地看着紧抱于手中的酒壶,“还好有猫兄在,不然这御酒桃花白可就糟蹋了。是凤府送来的那一堆东西里面夹带的,为了破那谣传,姑丈还真是下本儿了呢!咱们倒是因祸得福了,哈哈!”
班九淡淡说道:“你重要些。”
公输鱼笑着点头。她明白,班九的意思是,她比这御酒重要,刚刚不应该为了保这壶酒而放弃自救,宁愿让自己摔着。
而班九却是不知道,公输鱼刚刚是故意放松了墨斗线,故意让自己摔落,故意制造一个机会,让班九来救她。
早上,世子那一番口无遮拦的话,令班九这一整天都不高兴尽管班九高兴不高兴都是同样的面色如雪,但公输鱼还是能够感觉得出猫兄的情绪变化所以,公输鱼必须要让班九知道,猫兄对她来说至关重要,断不是世子说的那般“没有用”。
公输鱼将酒壶递给班九。
班九接过来,酌了一口。浅樱一般的唇,被酒液一浸,愈发地莹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