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成玦像是惹麻烦不嫌事儿大似的,紧接着又抛出了更为猛烈的虎狼之词:“你怎么不回答?哦,难道是,身为世子的男宠,你怕你家世子不允,所以不敢过来本王这里排队呀?”
嘿!这条毒蛇,当真是毒舌,极擅辱人之道,哪句难听说哪句。没在小爷手中死过不知道怕是不是?
公输鱼指尖微动,暗器正欲发出,却是一抬头,便遇上了近在咫尺的一双深邃的眼睛,正在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她。
那双眼睛,在幽幽月光下,像是沉了一块通透的翡翠在湖中,寒凉难掩璀璨,光芒直戳人心,戳得她仿佛怀中揣了那只于月宫里捣药的兔子,一下一下,铎铎有声。
她不由地按回指间暗器,稍稍后撤:“殿下,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成玦不答反问:“你当真是世子的男宠吗?”
“啊?呃……殿下,你为何如此在意这个?莫非,你、你心悦与……”
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在二人对视的目光里沆漾着,随风激荡开去,惹得周围那些月季花跟着一起曳舞飞扬。
公输鱼瞪着眼睛,一脸的惊诧惶恐,似乎是从成玦的眸子里找到了答案,“不、不是吧?哎呀糟了,殿下你、你真的心悦与……世子?!”
……
“咳咳咳……”成玦的一口气没喘匀,险些咳得厥过去。
“哈哈哈……”公输鱼笑得那叫一个解气。这下,什么仇都报了。
成玦抚着心口,顺了顺气,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小木匠,你敢对本王这般出言造次,可知本王随时都能赐你一个不敬之罪?”
“嘁!还不是你先说的。”公输鱼翻着白眼儿嘟囔道。
“你说什么?”成玦故作愠色。
公输鱼忙叠手道:“哦,小人是说,殿下尽管放心,小人就算不怕被您治罪,也怕被折杏苑里那群倾慕殿下的姐姐们活活打死呀,嘿嘿!所以,小人是断不会把殿下心悦世子的秘密说出去的!哈哈……”
“你……”
“哎!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公输鱼见好就收,主动自觉地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并趁着成玦还没被她气死之前,赶紧再多套点儿真正有用的,故而话锋一转,道,“殿下自幼丧母,可是由桑嬷嬷一手带大?”
这个弯转得有点急,而这个问题的本身又太过直接突兀,像是扔出了一颗小石子儿,不至于伤人,却能让接着的人,感觉到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