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这才坐回座椅,她见多识广,只想了一会,说道:“老身听你这么一说,想起天地间倒有这么一条河水,会让人生子。
在西牛贺洲有个西梁女国,国中上下皆为女子。
在那里有一条河叫子母河,听说喝那水,三日之后便会诞下一个女婴来。你生的可是女孩?”
“是!”
“那就不会错了,他必定是趁你不备,给你喝下了那子母河的水。”
文殊这才醒悟,回想起那天之事,不正是喝完了他去打的河水之后,没过多久便开始腹痛的吗?
她气得牙根紧咬,真想一剑宰了那个妖道!
老母怒骂道:“这个道人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身为出家人,竟会随身带着那子母河水,他就不怕徒惹因果上身吗?
真是个无法无天的东西!”
文殊想起长生那副惫懒模样,又忍不住脸上一红,好在黎山老母此时正在气头上,并没发现她神色有异。
“怪不得最近常听到山下佛门闹腾得紧,都在找什么佛子。
原来根子竟然出在你的身上。”
把事情弄明白了之后,黎山老母也感觉头疼,文殊这孩子对她一向孝顺,最是得她欢喜。
可这事不小,她产下的毕竟是一位佛子。
文殊一直躲躲藏藏,隐瞒下此事,如今又求到自己这里来,是想让自己帮她一把。
可是这个忙并没那么好帮的,一不小心就会惹上无尽的麻烦。
远的不说,自己一贯与佛门交好,可是如果为她隐藏了佛子的事败露了,以后见到如来佛祖也不好交待了。
可是自己不管的话,坐看此事败露,文殊丢了菩萨果位事小,只怕她还要受到不小的责罚,至少千年之内,她是别想离开灵山了。
看到黎山老母脸上阴晴不定,文殊心中惶恐万分。
她悲声道:“文殊有千般罪过,愿回灵山,自领责罚。
可是孩子还小,求老母慈悲,能救她一救!”
佛子若是诞生于一普通百姓腹中,自是无事,甚至母凭之贵,那位诞下佛子的百姓可坐享几世之福。
可若是佛子出自于文殊这种身份的人腹中,那就复杂得多了。
佛门里同样有许多派系,各种争斗,并不比凡间天家要少到哪里。
所以佛子最有可能面临的就是,被佛门抹去她这一世的因果,让她重新投胎转世。
可对于文殊来说,她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黎山老母自然也知道这些,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问道:“此事可还有别人知道?”
“除了我与那无……道人,世间再无第三人知晓。”文殊差点把无赖二字说出口。
老母疑道:“你怎能如此肯定?”
文殊便把两人是如何变化之后去农家分娩,等佛子生下之后,长生又是如何一路上带着两人飞奔。
为了不暴露行迹,不但没有使用法力,还一直不停改变方向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