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云霄,泉眼。
“掌门师兄,真的要这么做吗?东方弟子已经很可怜了,不把她交还给东方太傅安葬,还要把她……”
殇傲君抬手打断他,眸光落在沸腾的泉眼中,“她如今已成这幅模样,扔不扔下去又有何不同。”
轻转眼眸瞥向地上的骸骨,“说她不幸失足落入泉眼而亡,总比说她是被你带回来的溶藤液吞噬血肉,惨变白骨的好。
凤家弟子有皇权庇佑,东方太傅再追究也不能让他们偿命。”
他盯着薄扇笙犹豫的眼眸,抬手重重的捏住他的肩,“清无崖的声誉却会因这件事毁于一旦,安弟子和于弟子的死是意外,东方弟子的死也只能是意外。
我身为掌门,不能让清无崖千年基业毁在我手中。”
“可我们这是要纵容害死东方弟子的凶手吗?”
薄扇笙大拳微握,眼波变得迷蒙,潺潺泉水,滚滚水汽,他看掌门看得有些不真切,看自己也有些不真切。
他后悔将溶藤液带了回来,无端害死一条人命。
“凶手,你是想指认你的大弟子,还是安平郡主?”
殇傲君松开手,眸及远处,“安平郡主虽存害人之心,东方弟子的死确也真是一个意外,事情暂时就这样吧!”
薄扇笙敛了敛眸色,决定以大局为重。
二人离开暖云霄时用内力挪动巨石,将进入的道路封闭。
林中有不少鸟雀被石头落地的声音惊动,扑腾翅膀乱飞于空。
半山腰上,一丑字辈女弟子抬头望向空中翱翔的鸟雀,嘴角邪气上扬,将手中白鸽放了出去。
想将事情瞒过去,有他在,没那么容易。
苏予辰抬手看着手腕,还剩这么多时间,可惜这弟子的身份连仰光殿都没资格去。
算了,他就姑且放过路星心,等东方太傅来收拾她。
……
两日后。
苏予辰站在清无崖山门前,遥望京城过来的路。
按理说东方太傅收到信就算不快马加鞭赶过来,这个时辰也该到了,怎么还不来?
是他没把事情写得太严重,东方太傅公务繁忙就没上心?
那日他飞鸽传书给东方太傅,在信中写到:“东方玉致出事,速来。”
信鸽是东方家的,东方玉致有写家书的习惯,大多是写缺什么,让府里派人给送来。
信一向是东方玉致亲自书写,这次她可没办法写了,苏予辰是借她小跟班的手所写。
那位小跟班也是那日随薄扇笙回暖云霄找凤婍的女弟子。
她从凤婍口中得知东方玉致出事,再传书给东方太傅合情合理。
苏予辰紧锁眉头,东方太傅一向疼爱东方玉致,没理由知晓她出事了,不立马赶来。
莫非是认为信是假的,东方玉致不可能在清无崖出事?
“系统大哥,送我回城,东方太傅突然想见女儿,跑来清无崖找她,这个不违反人物性格吧!”
一片枫叶从天飘落,在他身边打着转,“违不违反,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