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狂躁地在闹市飞奔,踢翻了街边的摊档,街上来往的百姓见状,无不狼狈躲开,马儿踏过滚落一地的蔬果,百姓们惊叫连连。
齐家的车夫在马儿狂奔之前已跳离马车,车缘上只剩阿秀一人。
阿秀担心车厢内的乐姚,即便她阻止不了烈马的狂奔,即便她这会儿慌了心神,即便她自己已被马车颠得全身散了骨架,可她却仍旧牢牢抓着车缘。
马车飞出了两个街口,不久,一匹高大的骏马紧追直上,马上的小伙儿约莫十来岁,身着上好绫罗,他双腿紧紧夹着马腹,手上的皮鞭一下接一下抽在马臀,他肩上的斗篷被迎面袭来的冷风吹得高扬在半空。
少年乃齐家二房长子齐夕亭。
齐夕亭的骑术在世家圈子里头可是数一数二的,他五岁便开始学骑马,八岁已能驱马奔驰,他身下的坐骑“旋风”就是他八岁那年齐太妃托人从北边儿马场弄来的战马。
今儿个齐夕亭会去盈满阁接乐姚,乃是他自己的主意。
“父亲,齐家不能败在咱们手里。”齐家的现状已惨不忍睹,而自家父母依旧想用那些不入流的旁门左道去骗取乐家的盈满阁,齐夕亭再不能冷眼旁观。
“亭儿,齐家不会败,咱们会有办法的!”王纤按住齐夕亭。拿回盈满阁这事儿,她不想齐夕亭插手。
“母亲,乐家不傻,咱们也别再犯傻了!”
得知自个儿没能进宗室学堂进学,齐夕亭便随着老师外出游学去了。可等他年后回来,齐家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这些巨变的背后竟是自家父母与曾祖父一手造成的……齐夕亭恨亦无处撒,明明齐家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亭儿,这事儿你别管,你只需好好做学问,盈满阁的事儿阿爹和阿娘会处理。”王纤道。
“父亲和母亲要如何处理?抢回来?骗回来?”齐夕亭不耐道。
“咱们得给那乐丫头点儿颜色瞧瞧,等她怕了,自然会将盈满阁还给咱们齐家!”王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