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朔坐在轮椅上,膝上盖了一块儿薄毯。
看到蒋舒,他拉了拉薄毯,“你来了?”
“殿下。”
楚朔以手握拳,“坐吧。”
蒋舒坐下,“殿下宫里的人”
“本宫遣散了。”
任谁经历了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全是别人的死士,都不可能再这么轻易的相信别人。
许是薄毯落下了一点,蒋舒自然的伸手想低头帮楚朔捡起薄毯,可是他抬脸一瞬间,他看到了楚朔眼底的深思。
他顿时浑身彻骨生寒,什么能有被自己当作兄弟的人怀疑更心寒。
蒋舒想过被楚朔怀疑,想过他日楚朔为君,他为臣,他总以为这日子还长着,现在看来,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把薄毯放在楚朔身旁的石桌上,退回了石凳上。
楚朔看着蒋舒,明明蒋舒的动作并没有什么错,但是,他还是看出来了。
蒋舒退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
楚朔心下微痛,他知道,他伤害到了蒋舒。
两人久久未言,最终楚朔打破了安静,“听说今日陆府举办花宴?”
蒋舒眉尾微挑,似乎很诧异他会这么问。
“是。”
“你若无事,推本宫去陆府。”
蒋舒虽不知他这样做的目的,但还是推着他坐着忠义侯府的马车去了陆府。
陆相和忠义侯在朝堂上一直不合,但是,政见不合不代表私下的花宴也不能去。
蒋舒不喜欢这些场合,而蒋意在京城里一直围着顾子晏转,陆府的花宴两人都没去过。
这还是第一次,蒋舒来到陆亭湛的府邸。
陆府门口,
白奕非看到忠义侯的马车到门口时,没站稳差点摔倒。
他不喜欢蒋舒这个人,自然对忠义侯府上的人也没什么好感。
车帘掀开,蒋舒跳下马车,白奕非一愣。
“蒋舒?”
蒋舒下了马车,放下了一个矮梯,楚朔坐着轮椅出现在陆府前。
若是蒋舒出现在陆府已经让他疑惑,那么楚朔出现在陆府前,就太令人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