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尚同云:“其事鬼神也,圭璧币帛,不敢不中度量。”
众家臣交口称赞,道:“主君仁厚,主君之法,甚好!”
只有一旁上阳仲面露难色,抬眼看了看姒伯阳,问道:“那,刚刚下发符钱抚恤的军户,能否享有这些福利?”
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因此让这一批军户,没了这一次福利。上阳仲不难想象,这其中必然会引发矛盾。
姒伯阳脱口道:“当然可以,只是每年抚恤的五枚符钱,只能领前六年,六年以后减半,十六年以后中断。”
对于姒伯阳处置方式,上阳仲极其满意,道:“如此,甚好,”
姒伯阳皱了皱眉,道:“不能只给抚恤就了事,还要鼓励改嫁之风。咱山阴氏丁口少,全指着妇人们能生养。”
“要是这些妇人都守了寡,咱山阴氏的血脉,何时才能昌盛?”
“妇人改嫁后,除了每岁抚恤,不能再得以外。可以分走阵亡抚恤的二十枚符钱,用来当作亡夫给予的安家费。”
一念至此,姒伯阳断然道:“这就不用再议了,直接推行。但凡夫死,改嫁之妇,可前往仓廪处领五枚符钱。”
他低头想了想,自顾自道:“就当作是我给的陪嫁,此后每诞下一个子嗣,就有三大枚符钱,五石米粟赏格。”
仓廪令一听这赏格,顿时就坐不住了,身子半起,叫道:“主君,这赏格是否不妥,太重了?”
此刻的仓廪令,在议事堂简直是如坐针毡。姒伯阳上下嘴唇一碰,就是十几万钱的窟窿,到头都压在他身上。
这让仓廪令如何坐的住,如今又听到姒伯阳鼓励妇人改嫁,鼓励生育子嗣的举措,把他吓得立刻发声提出异议。
需知道,真按姒伯阳所说,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仓廪令一想到仓廪里见底的钱粮,脑壳就开始忍不住的痛。
迎着姒伯阳注视,仓廪令硬着头皮,道:“您看,仓廪的运转,已是捉襟见肘,咱们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赏格?”
真是应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仓廪令承认姒伯阳是位仁厚的首领。可是一笔笔钱粮压下来,是个人都受不了。
“不用考虑,”
姒伯阳哼了一声,道:“仓廪运转艰难,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些钱不能省。必需用出去,才能获得最大价值。”
他淡淡道:“况且,这一笔钱粮,也没让你一次付清。今年先定规矩,过两年才见成效,你慌什么?”
仓廪令讪讪一笑,又坐了回去,道:“这,臣失态了,”
姒伯阳摆了摆手,道:“这不算是失态,你也是忠于职守,这一点很好。”
“你是为了公事着想,能有这心思,你这个仓廪令就没白当。”
姒伯阳淡漠道:“众位,在这里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不要让我发现,有人暗地里阳奉阴违,勿谓言之不预也。”
议事堂中的一众家臣,无不躬身一拜,应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