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边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近乎痴迷的望着桌子上摆放的物件，眼底尽是缱绻，更多的却是生死两隔的悲凉。

他放下梳子，回头，视线落在夏悦身上，“小悦，你还记的你外婆吗？”

“嗯。”

袁帅笑了，一双眼尽是悲凉，起身走到床边，“那个时候，我是穷小子一个，一腔抱负，只想要出去奋斗给你外婆更好的生活，可没想到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你外婆的消息了，最后一次得到消息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你……”

“小悦，过来坐。”

夏悦走到他身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接过他手里的相册，慢慢翻看起来。

“我走的时候，不知道她已经怀上你妈妈了，或许会说我工作是成功的，可作为丈夫，作为父亲，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也不奢望小悦能够认可我，只要坐在这里听我说说话就好了。”

照片上的外婆还很青涩，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但从她的眼里，笑容中，真的可以看出来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人，只是后面外婆的笑容越来越少了，眼底的光也在一点点消散。

夏悦记得，小时候问过外婆她的故事，外婆只说，不是双向奔赴的爱情从来不会有爱好结果，爱过就好了，不奢求能够走一辈子，晚年有小悦陪在身边已经很满足了。

她阖上相册，抬头，安静的看着面前的老人。

袁帅扬起笑容，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又硬生生忍住了，收回手，“小悦，按理说，我啊没有资格对你有任何的要求，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小悦是大姑娘了，终归是要嫁人的，可唯独席家人不可以，世界上好男儿千千万，唯独席家不行。”

“为什么？”

“席家男儿自古薄情，唯一看重的只有手中的权利，女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随时可以利用的玩具，等到没有利益过后，也就随手丢了。”

“席诺不是这样的人。”

“小悦，你记忆恢复完了吗？你就这么笃定？你又知道当初为什么宁愿死也要远离席诺，你知道吗？为什么你失忆了，又要重蹈覆辙。”

袁帅说到这里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和席家老爷子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们是什么性格我一清二楚，要不是席诺是他看重的孙子，你以为在席诺那么伤害过你之后，我还会让他活的好好的？”

“你在说什么？”夏悦挥开他的手，颤抖着身体盯着他，整颗心却越来越慌张。

突然，头疼的像是要爆了一样。

她抱着头滑倒在地上。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只要你完成了任务就可以离开。”

“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必要的时候可以付出身体。”

……

一句接着一句的在夏悦脑海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