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见到柳氏和另外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进了永安巷,应该就是住在永安巷的,可是不应该啊,这里既没有陶府,也没有柳府。
这个巷子是个死胡同,从头到尾一共才不到二十户人家,可偏偏就没有她要找的陶府或是柳府,陶夭夭皱了皱眉头,她总不能挨家挨户地敲门打问去吧。
她的陶青爹爹这些年做生意攒下不少家业,柳氏手里有些家底,她一直都知道。
而且听祖父的意思,当年陶家举家离京的时候,似乎还收了一笔数额庞大的不义之财,陶府这些年又一直是柳氏在打理,所以柳氏的家底应该不薄。
轩哥哥说陶府没有找到柳氏和陶敏陶静的尸体,那就说明柳氏已经早早就逃走了。
她当年本就是举家离京,所以如今一路辗转来到京城安顿也无可厚非,但是她为何放着其他地方的房子不选,而非选了这么一个嘈杂的地方安家呢?
陶夭夭最后看了一眼这永安巷,又将脑海里的匾额默记了一遍,这才转身离开。
她离开之后,巷子里的一户人家外面忽然落下了一个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疑惑的问好声:“祁侍卫,你怎么也过来了?”
祁风看了一眼陶夭夭的背影,伸手指了指院门压低了声音:“公子安排我做些事情,你这里没什么动静吧?”
“没有,就是昨日里,柳氏携着两个女儿带着厚礼再次去了柳府,看她们带的礼品,多是些胭脂水粉和金银首饰之类,还有些字画古玩,属下猜她应该是拜访了柳府的当家夫人。
柳府的人留了饭,她们一直到天黑才回来,就一直没再出门,看那柳氏的神态,似乎比之前那一次去顺心了些。”
“做得好,继续盯紧了她们,我先回去了。”
祁风匆匆安排了一句就转身离开,那侍卫点了点头,脚尖轻点瞬间从院门前消失了,只剩下院门外的两尊不算大的石狮子,和门楣上的那块匾额沈宅。
……
玄幽王府密室。
洛云锡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看着不停忙活的沈玉枫。
“你确定你配的这些药是救人的?”洛云锡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自然是救人的,这你就不懂了吧,药和毒常常只是在一念之间,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你要救谁?”洛云锡毫不客气地开口打断了沈玉枫的卖弄。
沈玉枫黑了黑脸:“好不容易逮到个你不如我的机会,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他嘴上埋怨着,手下动作却么有丝毫停顿:“成了!”
他将白娟上的一堆黄豆粒大小的药丸分成了两份,红色的那份装在了一个碧玉瓷瓶里,黑色的那一堆装在一个白玉瓷瓶里,紧紧地塞好瓶塞之后,他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将碧玉瓷瓶塞到洛云锡手里,他说:“这里边的药丸一共二十粒,今天起每日服用一粒,正好服用到祭月节那天,祭月节或许会有诸多变数,我得保你祭月节那日寒毒不会复发。”
洛云锡接了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来,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药丸吞入了口中,又看了一眼另外那个白玉瓷瓶,才问:“那这一瓶呢?”
“这一瓶……”沈玉枫轻轻抚了抚瓶身,脸上是少有的正经色:“我去过定远侯府了。”
“我知道。”洛云锡嗯了一声。
“你派人跟踪我!”沈玉枫刚正经起来的神色忽然便破了功。
“不是跟踪,是保护。”
洛云锡白了沈玉枫一眼,“谁让你这个神医谷谷主太过招摇了,这天下黑道白道被你得罪过的人多得是,你对我还有些用处,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命。”
“洛云锡!你好好说话会死啊!你在京城还是泥菩萨过江呢,能不能别分出心来管我了!”沈玉枫炸了毛,“啪”地一下将扇子狠狠地拍在了桌上。
被说中了心事,洛云锡眼神微闪,伸手倒了一杯茶想要润润喉咙,却在刚一入口就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喝惯了陶季泡的茶,之前正喝着的那些茶忽然就没了味道。
“在定远侯府,我见到我姑姑了……”沈玉枫的声音沉了下来。
洛云锡抬头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是以莫问的身份去的,递的是你的拜帖。”沈玉枫又说。
“理由呢?”洛云锡皱了皱眉头。
“我爹跟定远侯的关系,你也知道,我不想姑姑为难……”沈玉枫叹了一口气。
“定远侯府跟神医谷之间并无任何交集,我这拿不出手的功夫也不太敢偷溜进去,心里又担心姑姑,所以我只能打你的名号去了。”
洛云锡闻言,皱起的眉头更深了些:“我跟定远侯府,也没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