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的话让李志的身体微微一僵,眼神也逐渐冷了下来,他缓缓地走向赵氏,咬牙启齿地对着赵氏低吼:“赵馨!你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赵氏掩着嘴巴笑了两声,“欺人太甚?”
她伸出手去,扯着李志的衣摆站起身来。
她抬起头看着李志,媚眼如丝,声音如水:“李志,是我欺负你?还是你欺负我啊?连薛楚萧或许都不记得我的闺名了,你竟然还记得!你敢说你不想我?敢说墨儿不是你的种吗?”
她的手缓缓划过李志的侧脸,手里握着的帕子轻轻从李志的鼻尖划过,李志顿时便闻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奇异香味,他的心忽然便乱了几个节奏。
趁着最后一丝清醒的神志尚存,李志一把推开了赵氏。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地对着赵氏开口:“赵馨,我再说一遍,薛家待我李家不薄……墨儿现在很幸福……我劝你不要作茧自缚,最后断了自己的后路!”
“待你不薄?呵呵!”赵氏紧跟了一步,“待你不薄你会强占了自家主子的女人吗!你少在哪里假惺惺了!你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你对不起墨儿,对不起我,还对不起你那主子薛楚萧!你就是个不忠不义之徒!还在这里假惺惺地将自己说得有多伟大!我呸!”
听了赵氏的话,李志的脸色来来回回变了好几种颜色,握在身侧的拳头也松开又握紧了好几次。
“怎么?你还想打杀了我不成?好啊!你来杀我啊!杀了我,就永远也没有人知道五年前你是如何爬上我的床,又如何兽性大发之后偷偷摸摸爬墙溜走的事了!
若不是我留了个心眼儿在你脖子后面抓了几道,你是不是还不想认账,还想着……”
“你住口!”李志恼羞成怒,厉声打断了赵氏的话,“五年前,分明是你设计陷害,我不过是一时不查上了你的当!
除了那一晚,这么些年来,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公子的事,墨少爷的出生是个意外,我对不起公子的地方,我会豁出性命去护他周全,你我二人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也请你不要再步步紧逼!”
“没有任何关系?你说得轻巧!”赵氏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不怕死,可你那苍梧镇的大哥李庆也不怕死吗?你李氏一族也不怕死吗?”
赵氏的话让李志彻底变了脸色,他震惊地看着赵氏:“你都知道什么?”
“想知道吗?你过来求我啊!”赵氏娇媚地转过身来,扭着水蛇腰去了床边。
她抬起头来,媚笑着对着李志拍了拍床边:“过来啊!你过来,我就告诉你!我可是薛楚萧跟前最受宠的枕边人,我知道的那些事情,可一点儿都不比你知道的少哦!”
李志定定地看着赵氏,眼底的杀机一闪而过,最终却抬步走上前去。
“这就对了嘛!”赵氏娇笑着拉住了李志的手。。
李志只挣扎了一下,便被赵氏不小的力度拉坐在了床边。
“李志,薛楚萧不在,那些侍卫又都是你的人,你怕什么?”赵氏一边说,一边将头轻轻地靠在了李志的胳膊上。
李志僵硬着身子做得端正,没有推开赵氏,却也没有迎合她:“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赵氏的眼圈瞬间便红了,她咬着嘴唇,眼泪汪汪地捧过了李志的脸:“李志,我还想再做一次真正的女人……”
李志眼神微闪,只跟赵氏的目光对了一下就快速回过了头。
他的心里有千万个声音在叫嚣着,叫嚣着让他赶紧离开,他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可是,他的身体却更诚实……
“李志,这么些年了,你每次见我都目不斜视,对我视而不见,我为了墨儿,一直忍着不去想你,更不敢私下里找你办事,可是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你知道我忍受了多少委屈吗?”
赵氏哭得梨花带雨,她伸手指着门外:“薛楚萧娶了那么多姨娘,我日日忍受着她们背地里的嫉恨,就连相爷也明里暗里地警告我不能一人独宠,警告我不能一直霸占着薛楚萧……
我知道你衷心,死都不会将薛楚萧不能人道的事情说出去,可是谁又知道我心里的苦!”
赵氏一边哭,一边试探着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贴进了李志的怀里,胳膊也轻轻地环住了李志的腰。
“……李志,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是你孩子母亲的份上,就当是救赎我,就让我再做一次真正的女人吧!墨儿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他,我保证不会再找你,保证就此跟你撇清关系……”
赵氏拿出那个帕子擦了擦眼泪,再次若有若无地将那帕子在李志面前挥了挥。
帕子上的香气袭来,李志微微愣神,赵氏则趁着这个机会忽然坐直了身体,迫不及待地覆上了李志的唇。
李志一个不查,被赵氏忽然扑过来的身子扑得倒在了床上,他的身子再次一僵,还没等他推开赵氏,赵氏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诚实得狠呢……”
她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衣裳,又用脚尖踢开了床幔的挂钩,床幔缓缓地降了下来,将二人禁锢在了狭小的床榻之上。
看着眼前的春光乍泄,李志低吼了一声,瞬间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就将赵氏压在了身下。
赵氏发出一声嘤咛,迫不及待地攀上了李志的脖子……
床榻有规律地动了起来,还带着赵氏断断续续的低吟声。
……
风雨过后,万籁俱寂。
李志一把扯开了床幔,慌慌张张地弯腰穿靴子。
赵氏拥着被子从床上慵懒地起身,恋恋不舍地环住了李志的腰。
“……怎么?这就要走了吗?”赵氏将绯红未褪的脸贴上了李志的后背。
“……我得去给公子送饭……”李志穿好靴子站起身来,又从床上拿过了自己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