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一直以东家有规矩,不能多饮酒,下属一直找各种借口灌他,时不时跟他打听酒坊之事。
尹阔原以为小牧作为跑堂,肯定知道酿制百花酿的一些工艺,但是小牧回答他其实一无所知,除了丁管事能接触到核心材料,他们只是听人安排,他们各自手中是什么原料都不清楚。
“这么神秘?”
“那可不,东家说了,这可是独门酿制配方,不外传,也从来不让过问。”
下属扭头看了一眼尹阔,看来要从小牧嘴里撬出来信息不太可能,只能对他身上那张纸条下手。
下属偷偷在小牧喝的酒里下了迷药,从他身上拿出来那张纸条,不过他们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看上去好像是一些配料,名类好像不像是常规材料。尹阔那拿着这张纸条也无济于事。
“罢了!就用我的办法!”
尹阔重新找来一张纸,按照聂锦程的笔迹伪造了一份。不得不说这家伙临摹的本事真不赖,达到以假乱真的境地。
纸条上有一种名类被他篡改掉,若是以这份纸条入酒,指定会出端倪。
“我倒要看看你应家如何跟买主交代。”尹阔奸笑一声。
既然拿不到配方,就让应家酒铺陷入舆论,到时候出现问题,买主岂会善罢甘休,他在背后煽风点火一圈,保证让应家吃不了兜着走。
“东家,这纸条可是在小牧身上出问题,万一应家顺藤摸瓜,查到我们头上来,该怎么办?”
下属的话不无道理,出了纰漏,应家马上就能猜到纸条出了问题,他们保不准小牧会不会把自己去弄月亭喝酒一事抖出来。
“据说酒坊不允许跑堂喝酒,你就用这一点暗示他,想必他一定会忌惮,自然不会乱说,另外再给他一些封口费。”
小牧清醒时,已经到了太阳落山之时。下属直接了当对小牧说,真是对不住他,若是被追究喝酒一事,他会亲自跟东家解释。
小牧慌了神,这可是大事,所以一再要求替他保密,下属见恐吓这招奏效,自然满口答应会守口如瓶。
第二日一早,小牧将身上的纸条交给丁管事,丁管事也按照纸条行事,他不知道其中有一味原料遭到删除,他知道聂公子向来都不按套路出牌,每次都会有点大同小异,再加上这的确是聂锦程的笔迹,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一切都按照尹阔设想在进行,被做了手脚那坛水料被丁管事准备好,放置在一边备用。
看来这次危机注定躲不过去,小牧也不知其中隐情,心里还在琢磨着他喝酒一事千万不能被发现。
苏醒一大早就要去到小馆,养在家里的狗也牵在手上,经过酒坊时顺便进来看一下,不忘嘱咐大家几句,说了半天,只有小牧没有回应。
“喂!发什么呆呀!”
苏醒走过去,拍了一下小牧肩膀,他慌了神,后退两步,恰好踩到大黄脚上,大黄一惊,叫了一声,飞奔乱窜,阴错阳差把出问题那坛水料打翻,坛子也被打碎。
大家都吓了一跳,丁管事跑过来,那坛水料已经全废了。
“对不起,对不起!”
小牧惊慌失措,他知道这坛水料的价值,真要追究赔偿,他三个月的薪水未必能赔得上。
苏醒并没有在意水料被打翻,还在关心小牧有没有被吓到,对下属如兄弟一般,这才会让人死心塌地为你做事,这也是聂锦程教给他的道理。
“你还好吧?”
小牧点点头,不敢正眼瞧苏醒。
正是这不经意的举动,鬼使神差帮酒铺躲过尹阔的黑手,苏醒也没有责怪小牧,只叮嘱他工作时别分神,至于打碎的水料也没关系,他会如实告知聂公子,请他想办法处理。
“好了,干活吧!”
离开之前,苏醒让丁叔暂时别管那坛水料,等明天他拿来纸条再多做一份。因为聂锦程规定,每一坛水料都要对应一张纸条,一旦出现意外就暂时搁置,等他验收后再另行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