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高兴的太早,你怎知此举不在我预料之中。”老妇人虽老但也是个女的,酉迟恐女怕自己说话结巴,便只在心里嘀咕。
夜幕降临之前,他曾与沈宴单独商议过对策,力求今夜活抓凶手,还碧山村一个太平。
老妇人的出现在他们意料之外,但直觉告诉他们,这人才是罪魁祸首。
至于野兽,当然也不能放过。
一番示弱,只待此时一网打尽。
计策有变,变得只是关键一步,结印之人由酉迟转变为沈宴而已。
思绪万千,不过须臾之间,酉迟抬头一瞥,心颤不止,嘴角浅浅笑意顿时全无。
只见沈宴凌空飞来,剑尖所指却不是阵眼!
甚至可以说与阵眼平行!
如此疏漏,不该呀!
别看沈宴只是个外门弟子,二十四执教如狼似虎地早就盯上了,等江河盛宴的名次出来,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除开酉迟不说,其余二十三人哪一个不心气高傲、目光高远,能得他们一致认可,且还是个外门弟子的。
恐怕只有沈宴,当的如此殊荣。
毕竟当初院长一眼相中的云不实,在二十四执教看来也褒贬不一。
“宴哥,偏了!”江亭历疾呼。
“沈师兄!”白敛也担忧得大叫。
只有云不实牢牢地盯着某处,方才叶青西一声不吭拔了他的剑就跑,正好消失在那处。
“一个小娃娃而已,能奈我何?”老妇人得意出声,“没想到谷山书院的人也这般愚蠢,居然把赌注压在一个小辈身上。”
“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攻势收敛,退意明显,临走之时讥笑道,“自食恶果的滋味如何?”
酉迟心乱如麻,老妇人虽不济,但那御兽之术却要慎重待之,如今已打草惊蛇,万不可放虎归山。
道理他懂,但沈宴一时大意导致整个布局大乱,得重新起网才行,这对内门弟子来说不值一提,但……
酉迟依次扫过列阵的十八人,技法稚嫩、心智不足,恐难当此任。
就在这空气冷凝的时刻,沈宴剑尖已至阵眼上空,叶青西不知从何冒出来稳稳地立于脚尖之上。
“执教,撤!”沈宴冷静出声。
酉迟闻之猛然抬头,诧异一闪而过。
按照约定,他应在沈宴出声之际及时撤至网外。
火光映衬下少年侧颜如画,镇定如斯,一向严谨自持的酉迟不知怎么想的,竟闪身出网。
“我怎么也跟着胡闹?”出去以后,他便后悔了。
回身却叫老妇人惊疑不定地停留在原地,仰头怔怔望着上当。
只见少女白裙练练,身手敏捷,绣花鞋贴着剑面由上转下,倒挂而下,剑尖所指正是阵眼。
“糟糕!”老妇人心中警铃大作,“丑奴,退出网外!”
两道身影狂奔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少女的剑尖距离真气网只有毫发距离,一滴透明水滴“滴答”落于其上。
结印成,金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