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步言在她充满杀意的目光中不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金采墨忽然松开金雁尘,从鬼若手中夺过刀,冲到王妪面前,疯了一样地乱砍。
一边砍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叫:“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个糊涂东西!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步言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抱住金采墨,哀叫道:“娘,您冷静一点。”
金采墨拼命挣扎,没了半点往日的风度,手握着大刀,拼命乱挥,一边哭一边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个糊涂东西!”
苏步言满面怒容地回头,看着穆典可怒声道:“这样你就满意了?看到我母亲如此痛苦,你心里当真这么快活?”
穆典可冷冷道:“苏表哥这是要先发制人吗?你家老仆深夜跑到六表哥房里行刺。我们还没兴师问罪,向你讨个说法,你倒先嚷嚷起来了。苏表哥你是书香人家的子弟,读的是圣贤书,习的是孔孟之道,我倒想问问你,这是个什么道理?”
苏步言被噎了一下:“再大的道理,也大不过孝道。你们要杀要剐,冲着我来。不要再刺激我母亲了。”
穆典可冷哼了一声:“好一番大义凛然的说辞。你还休要把这是非不分的帽子往我头上扣。是你做的我自不会放过,不是你做的我也不会冤枉你。就像苏表哥自己说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呢。苏表哥何必急着代母受过?”
苏步言怒喝道:“你放屁!”
这话一出口,连金雁尘都愣了一下。
苏步言谦谦君子,平素连难听的话都不会说一句,今日竟被逼到这种境地。
金雁尘不禁回头看了穆典可一眼,迅速意识到:她是在故意激怒苏步言。
情绪失控的人,才最好找破绽。
苏步言脸涨得通红,情绪激动,愤怒咆哮道:“我母亲待六表哥如何,你只要不是没长眼睛就能看得到!你就是真瞎,我也不信你没长耳朵,你没长心!你怎么可以这么污蔑她,这么污蔑你的亲姨?我现在总算相信了,你果然就是个不孝不悌的忤逆东西!难怪你父亲不认你,难怪他要烧死你!”
金雁尘神情一怒,穆典可按住他的手,由着苏步言继续往下说:“好好,就算是我处心积虑,指使这老仆来刺杀六表哥好了。待我将母亲送回房间安顿好,再来接受表妹的盘问,要怎么处置随便你!”
穆典可的语气邦邦硬,毫不客气:“好!我就在这里等着,还请苏公子千万莫食言。”
苏步言差点气背过去:“你要不要找个人看着我,免得我趁机逃走。”
他本是一句气话,没想到穆典可真的接招了:“鬼若,你跟着苏公子。丢了人,我拿你是问!”
鬼若应道:“是,姑娘。”
不等穆典可吩咐,福至心灵地往苏步言身边挪了一大步。
苏步言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头点着穆典可,连声说道:“你—你—你—”
除了个你字,其它的,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转身说道:“娘,我们走!”扶着金采墨,怒气冲冲地出门去了。
苏家母子一出门,穆典可和徐攸南两人迅速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答案。
苏步言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