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叶成,搓了搓手指:“报酬足够,利益驱使,不行也能行。”
“一百万两,这局,我应了。”她说罢,笑意盈盈地离开,只将叶成丢在了那无边的夜色里。
走出了几步,顾轻书瞥见长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笑:“怎么,你也想劝我?”
长安绷着一股劲,用力地点头,又摇了摇头。
“永安侯府这么待咱们,公子不愿帮忙也是对的。”长安说罢,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可小的总听人说,燕朝能有今日安宁,都亏得定安军守护,小公爷是边疆的战神,安王更是定安军心之所向。”
“咱们就这般袖手旁观……”
他剩下的话,在顾轻书那双墨一眼的黑眸里,戛然而止。
“燕朝的事,该朝堂在意,该老皇帝在意。”她说出口的话,叫长安是又慌又怕。“他们都不在意,又关我们何事?”
“我们是罪臣家眷,如今也不过在这吃人的盛京里苟活,天下安危?”顾轻书笑了,这笑容里,满是长安看不懂的东西。
“狗屁!”
长安怔住,眼看着她融入夜色里,消失在了眼前。
他眼底浮现的,却是三年前,顾家被抄。清廉爱民了一辈子的顾成玉,也就是顾轻书与顾衍之的父亲,被人扣上了贪墨的帽子,锒铛入狱。
那定罪的官员,甚至没收捡好证据。卢氏耗尽家财,最后得以见得定罪的状纸一面,上书曰贪墨纹银十两。
长安闭了闭眼。
是啊……
这天下从未以善待过他们,他们又何以去参合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