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内面积太大，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那儿，秦晋在哪儿了。只好先悄摸着四处转转。四合院外面看上去平实无奇，甚至连京城最小官宦人家的宅子都比不上。但院内却十分有格调，走廊的地板是京城人家不大用得起的楠木制成的，廊边又帘子，帘子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清香，院子中央若隐若现地几只萤火虫飞舞着。

看来常有人来打扫整理。大到水缸，小到铺路的清一色在月光反射下如琉璃一般的鹅卵石，或许真的是琉璃，都是相同大小的个头。这样格调的宅子，她总觉得十分眼熟，但又说不出在哪里见过。走到一半，见不远处有一个房间传来淡淡光影。她厚着胆子，放轻脚步，走到房间边上，悄悄透过窗的缝隙，往里看。

秦晋执一盏灯，走到书柜旁，扭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花瓶，书柜变成了一扇可活动的门，自动打开了。秦晋进去，她守在外面，等待秦晋离开。天气虽凉，蚊子却不少。她平生最讨厌蚊子，以前在安府，虽名义上是安若的侍女，实际上安若待她如姐妹一般。

她一介奴婢，却从没受过蚊虫叮咬。也未做过什么重活，只是服侍安若起居生活。为她梳妆，整理衣物。就连安若的珠宝首饰她也被默许使用。

想到这里，愧疚感越发上头。但对于她来说，这些情感在她悲惨的一生中，是多余的，她必须为自己考虑。

想到这里，屋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秦晋出来了，他将书柜复原。她立马走到旁边的转角处，躲起来。秦晋出来后，持灯往大门方向走去了。待看不见他的影子，她才出来，悄悄打开房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