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娇莫名奇妙被罚抄半个月的女戒,心情不大舒爽。
容明时以为自己机智救人,岑娇会感恩戴德,结果却只收到了一个嫌弃的眼神,心情也不大舒爽。
淮南王妃吃了亏,非但未讨回公道,还被容和提点了一番,心情又岂是“不舒爽”可以形容的,那简直是欲喷薄的火山,满腹岩浆无处释放。
只容陌邵氏与岑娇形影不离,她没有机会找她麻烦。
再者她心知今日已经惹得容和不悦,一时也不敢生事,只得用一双怨毒的目送瑾王府的马车远去。
来日方长,走着瞧!
三人坐在马车中,邵氏看看左手边的岑娇,又看看右手边的容陌,只觉如何都看不够。
不是她自夸,全天下还能找出比这两孩子更赏心悦目的吗?
只可惜现在还要顾及男女大防,不然于娇娇名声不利,否则她定要找个借口溜走,让这两孩子好好独处才是。
“太王妃”
邵氏忙开口道:“别叫的这般生疏,就唤我伯母吧。”
若是能早些唤母妃就就好了。
岑娇:“”
容陌太冷,而邵氏又太热情,岑娇处在冰火两重天之中,处境略有艰难。
“呃太王妃,柳如玥还在王府吗?”伯母什么的,她可叫不出来。
邵氏有些小小的失落,但也没有强迫她,点头回道:“那孩子被鞭子打伤了,我已让秦嬷嬷为她唤了大夫。”
柳如玥被安顿在王府客房,孟琉毓全力挥出的一鞭正好打在她纤弱的肩膀上。
衣料被凌厉的鞭风撕扯破了,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伤口红肿,渗出血液,触目惊心。
秦嬷嬷看得眉头深拧。
这鞭子打在背上都如此可怖,若是伤在了脸上,那女孩子的容貌可就都毁了。
这清平郡主小小年纪,心肠可真是毒辣。
医女为柳如玥处理好了伤口,秦嬷嬷却未让柳如玥使用医女留下的药膏,而是让小婢女仔细的为她涂抹了王府中的药膏。
换好了衣衫,柳如玥的脸色还有些苍白。
秦嬷嬷想让柳如玥多休息一会儿,柳如玥却是轻轻摇头,浅笑回绝,“多谢嬷嬷好意,是家弟年幼,我不好在外逗留太久。”
秦嬷嬷在心中暗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这位柳小姐也是个可怜人
婢女搀着柳如玥起身,柳如玥身子单薄清瘦,此时面颊没有血色,更脆弱的仿佛能被一阵风吹走。
婢女搀扶她行至门口,她正要挽裙迈过门槛,眼前忽的出现一双红色绣芍药花的绣鞋。
柳如玥抬头,对上一双冷艳清澈的眸子。
“岑小姐,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柳如玥嘴角轻扬,漫起一抹浅笑,摇头道:“我没事,多谢岑小姐关心。”
岑娇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碧色衣裙,这显然不是她最初赴宴所穿,再望着她憔悴的神色,伤势可想而知。
岑娇未语,只从婢女手中接扶过她,“我送你回去。”
“不必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的。”柳如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想麻烦岑娇。
“别总逞强。”
岑娇的声音清清冷冷,与温柔没有一丝关系。
柳如玥怔了怔,明净的眸光泛起涟漪。
岑娇不由分说的搀扶着她,两个少女都是纤瘦的,可背影却又都透着一股子风雨无法折断的韧劲。
秦嬷嬷望了一会儿,转过身便瞧见自家太王妃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两个少女看。
秦嬷嬷挑了挑眉,诧异问道:“太王妃在看什么?”
邵氏端详着两人,啧啧摇头,感慨道:“好在那是柳姑娘,不是柳公子,不然我怕是会觉得他们也很是般配呢!”
秦嬷嬷:“”
她家太王妃是没救了!
岑娇扶着柳如玥踏上马车,她将车内的所有锦垫都铺给了柳如玥,自己则撩裙随意坐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