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保不了太子殿下,但此番他会拼死护住太子殿下的血脉,哪怕瑾王想要那个位置,他也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帮他。
“派人盯着宫里”顿了顿,护国公又补充道:“燕王府也派人盯紧些,任何情况都要来禀我。”
“是,国公爷放心,奴才明白。”张管家郑重点头。
如果说太子殿下是国公爷的信念,那国公爷便是他的信念,帮国公爷得偿所愿便是他此生所求。
护国公沿着来时的路折返回院子,这一次他没有着急,脚步从容缓慢,周围的景色一点点于他眼前展开。
他用了十年的时间,步步钻营,终是有了如今的一切。
有人羡他有人妒他,唯独再无好友懂他。
他的好友,那个心有天下乾坤,眼中有浩瀚星辰的太子殿下终是不属于这个凡世
护国公折回院子,推开房门后,将脚步放得极轻,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榻上,但还是吵醒了惠清长公主。
“国公爷。”惠清长公主睡眼朦胧,她揽住护国公的手臂,说话的声音带着没有睡醒的鼻音,“外面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不过小事而已。”护国公知道她浅眠又爱操心,若是告诉她了,怕是今夜都难以入眠了。
惠清长公主本也未太过放在心上,只“嗯”了一声,便将头枕在护国公的臂膀上,柔柔道:“国公爷也早些睡,明早还要上朝。”
“好。”护国公轻声答应,揽着惠清长公主躺下,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如同安抚小孩子一般。
惠清长公主闭着眼睛,嘴角轻扬,往护国公怀里拱了拱,即便两人已成婚多年,但依旧甜蜜的如同最初相识那般。
“夫君,有你真好。”
有护国公陪在身边,惠清长公主很快进入了梦乡,没看到护国公复杂的眸色。
既温柔,又愧疚。
他是爱惠清的,可他仍无法为了男女之爱,背弃兄弟之义。
瑾王与陛下之间终有一争,而他和她也终究会背道而驰。
他爱自己的妻子,甚至可以为她去死,但唯独不会为她而改变自己的选择。
他一生敢说无愧于他人,唯独对她,终究是亏欠了
长安各街皆有御林军搜查,唯有住着王公贵胄的永宁坊还算安静。
而做为永宁坊中最大的府邸,燕王府安静如常,未受所扰。
府内各院皆已落灯,唯有最僻静的一间客房隐有烛火摇曳。
迈入屋内,刺鼻的血腥味便迎面扑来,熏得容昭当即捂住了口鼻。
夏桀渊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地上扔着一把染血的长剑和被鲜血浸湿了的衣裳,就连原本干净的床榻也被血染湿了一片。
大夫已经为夏桀渊包扎了伤口,用了止血药,但未过多时,干净的纱布便被鲜血染红,看着便触目惊心。
夏桀渊脸色苍白,似乎流尽了鲜血,脸颊和嘴唇意一丝血色也无,衬得那双幽绿色的眸子显得更加诡异阴冷。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本王还真是轻信了你。”容昭毫不客气的说着风凉话。
因为马场一事,夏桀渊百般轻嘲他,如今还不是一样狼狈而归,小命差点都没保住。
想到此,容昭的目光冷了冷。
容陌怎么没将夏桀渊除掉呢?
若是杀了夏桀渊,不但除掉了这个祸患,他还能给容陌按上一个杀人灭口的罪名,真是一箭双雕。
可惜了
夏桀渊眼窝深邃,此时阴冷的盯着容昭,像极了原野上凶残的恶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容昭,你若敢动我,我必毁了你的所有!”
容昭敛下眸中的杀意,淡淡挑了挑眉,“你多虑了,本王若是想杀你,岂还会留你在府中?”
“呵。”夏桀渊呵笑一声,容昭留他,不过怕他泄露秘密而已,若他没有后手,只怕容昭早便对他下手了。
夏桀渊没有再理会容昭,而是眯着危险的绿眸,语气阴冷刺骨,“那个岑娇,是谁?”